“!!!”
“你怎麼了?”沈瑤扶住他,關心問道。
魏洛面目豹變,驚慌地看向右腿,他的膝蓋傷口惡化了!
“你傷口是不是~”魏洛猛然看向她,眼神兇狠,全然沒有昨晚乖巧的模樣,沈瑤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問。
見他坐在地上,一言不發,隻雙手顫抖地卷起褲腿,看見手帕之時,微微吃驚了一下,擡頭問道:“你做的?”
沈瑤點了點頭,微微解釋道:“昨晚你不太方便,所以我就幫了忙。”
魏洛眉頭皺了皺,收回目光,而後将手帕解開。大概因為天寒,傷口面積有所擴大,潰爛的皮膚也多了些。
見他眉頭皺得老高,也不說話,眼睛跟釘在膝蓋上一樣,沈瑤心裡直打鼓,不會把這筆帳記在她頭上吧。
天可憐見,她昨天真的什麼都沒幹!
“殿下,你傷口惡化了,現在外面放晴,我們不如先離開這裡,找個郎中看看,如何?”
魏洛睫毛垂下,簌簌抖動,将手帕系在膝蓋處,才擡眸問沈瑤:“這是哪兒?”
沈瑤一怔,往破廟外看了一眼,微微搖頭。
“你不知?”眼神質疑道。
“昨日咱倆一起被打暈,我怎麼可能知道?”他目露疑惑,沈瑤亦疑惑。
魏洛垂下了眼簾,他是懷疑沈瑤做局,可終究沒有證據。
放下褲腿,他再次站起身,可膝蓋處跟廢掉一樣,導緻右腿全然不能使力,“我、我的腿……”魏洛嘴唇嗫嚅着。
沈瑤從未在他眼中見到這種表情,驚恐、無助、不可置信。
右腿走不了路了!
霎時間,兩人都意識到這個問題。
“為什麼、為什麼?”
他突然彎下身子,手指捏成拳頭,用力往膝蓋骨處擊去。
“殿下,不要。”
沈瑤比他更快一步,握住他的手腕,“殿下,你的膝蓋骨隻是一時受了涼,才惡化的。待傷口好後,能走路的。”
魏洛痛苦地搖頭,語氣悲涼,“我走不了路了,走不了了!”
沒人知道此刻,他有多麼害怕,一個腿腳殘廢的太子,等待他的隻有死亡。什麼夢想、抱負都會化為孤獨的陪葬品,深埋進黑暗的墳墓,不見天日。
“不會的,殿下,你的腿會好的。你不要害怕,相信自己,好嗎?”
“或者你待在這裡,我出去找人,然後再來接你。”沈瑤眼眸一亮。
外面冰天雪地,天冷路又滑得很,魏洛膝蓋骨受傷,本就要少行路,才能好得快。
她不說這個注意還好,一說出來,立馬引起魏洛的警覺與懷疑。他登時如獵豹般撲了過來,猛地捏住了沈瑤的肩膀,吼喝道:“你要抛下我?”
沈瑤蓦地一驚,連連搖頭,腦袋甩的像撥浪鼓,“不是,我沒有。”
可是處于憤怒狀态的魏洛,完全聽不進去,他雙目變得赤紅,緊緊逼視着眼前的女子,咬牙道:“告訴我,是不是你做得?”
“做的什麼?”沈瑤毛骨悚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好,那換個讓你聽懂的方法。”
他猛地拽住了沈瑤,将她抵到牆上,迅速拔出她發間一根金钗,逼近她的眼眸,惡狠狠道:“說,計劃是什麼?”
男子眼眸幽暗,殺意十足,滾燙的氣息不斷噴灑在她鼻尖。沈瑤幾乎快暈厥過去,纖細的身子微微戰栗,弱如風中飄絮,“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金钗距離眼眸睫毛般近,隻要再靠近一點,就能立刻戳破她的眼珠子。
沈瑤吓得直哭,淚珠在眼眶裡打着轉,半是害怕,半是委屈。她不知魏洛為什麼突然翻臉,要這麼審問自己,明明昨晚、還有剛才,倆人還是和睦的!
“呵,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他眼裡劃過一抹輕蔑,拿着金钗的手指一轉,往下滑動,從卧蠶到臉頰,從嫩唇到下颌,像個獵手一般,細細審視着自己的獵物。
金钗擡起下颌,魏洛貼近她耳畔,像情人蜜語般輕柔,“你這麼愛徐瑄,若是臉上不小心劃了個口子,毀了容貌,該怎麼辦好呢?”
語氣有多溫柔,話語有多惡毒!
沈瑤眼眸大睜,淚珠終于決堤,順着臉頰潸然滑落,劃出一抹珍珠般的光澤,落在誘人的鎖骨上。“你要做什麼?”語氣是掩不住的顫抖。
“刑訊、逼供。”男人越發溫柔。
他将金钗抵在女子細嫩的脖間,像戲弄她一般,不停打着轉,“阿瑤,你我也算一起長大,就這麼恨我?非要我死了你才高興?”
下颌再次被擡起,男人又逼問了一句,“你就這麼愛徐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