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能握,尺不能量,頭似蝸牛,身似剝兔,筋若蚯蚓之狀,挂鬥粟而不垂。”
“1鬥粟10升,約15斤重……”
魏洛喃喃自語,而後眼眸一亮,看向沈瑤,問:“你說世間,真有此等雄物?”
沈瑤:“……誇大其詞,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
魏洛連連點頭,質疑完後,低頭繼續翻書。
沈瑤:怎麼覺得,有哪裡不對?
“好啊,你不讓我賣禁書,自己倒看得起勁!”
沈瑤眉頭一擰,登時從他手中搶走書,别在身後,似笑非笑:“殿下是儲君,未來的皇帝,怎麼能看市井豔書,别哪天姑父說我教壞你。”
猝不及防被她搶走,魏洛手中一空,他擡起眸,嬉笑着反問:“儲君也是男人,還有,你沒教壞我嗎?”
“哼,你就是個壞的,還用我教。”
沈瑤将書藏到櫃台下方,還警告他,不許再看類似話本,否則沒好果子吃。
書被搶走,魏洛倒也不在意,本就是打發時間,他索性換個姿勢,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看着沈瑤一本接着一本,将抱來的一摞書都塞進櫃子裡,然後鎖上。
完事後,沈瑤才眨眼看他,問:“天色已晚,你怎麼還不走?”
她都要回家了。
魏洛挑挑眉,心道:想趕我走,偏不如你意。
“你到底為什麼開書齋?”
他之前問過,沈瑤沒答。
沈瑤歎口氣,道:“徐瑄寵愛他那個表妹,嫌我礙事,就把我趕出徐家。這個答案,殿下可還滿意?”
他走進,就勢坐在魏洛腿上,胳膊環住他的脖頸,輕嗅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
“原來如此。”
魏洛眉眼彎彎,刮了刮她鼻子,開始調侃她,“阿瑤,你怎麼混成這個樣子?丈夫不愛,還被趕出家門,真是……可憐。”
被他揶揄,沈瑤立馬沉臉,将胳膊撤下來,哼道:“是,都是我自作自受,不過你有意勾引我,你就是那個誰……嗯,西門慶。”
在李村那晚,他講潘金蓮故事,告誡她安守本分,沒想到如今,一國太子竟做了西門慶!
“西門大官人,新名字如何?”
沈瑤笑得燦爛如花,在魏洛唇上親一口,偏着頭看他。
一觸而逝的溫熱,魏洛瞬間沉迷,他輕輕“嗯”了一聲,眼含七分情,笑道:“甚好,潘娘子,今晚可否留小生……夜宿?”
魏洛手指一勾,瞬間将她腰間衣帶扯開,沈瑤一驚,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兇巴巴地:“你不許胡來,脖子以下想都别想。”
沈瑤立馬起身,和他拉開距離,整理衣裙,系好腰帶。
“這也太不公平了,你看過我,為何我不能看你?”
魏洛眉頭擰起,語氣委委屈屈。
“不行就是不行。”
在這方面,沈瑤堅守底線。
她是喜歡魏洛,也想與他親近,但貞潔方面,沈瑤卻看得極重,她不會因為魏洛想要,就什麼都給他,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
沈瑤擡眸,見他呆呆盯着自己,眼含愠色,神情明顯壓抑着,便知他定會多想,于是微微解釋:“我并非不喜殿下,而是……”
“我知道。”魏洛起身,打斷她的話語,“你不相信我,對嗎?你怕我将來食言,抛棄你。”
兩人對視片刻,魏洛牽起她的手,笑道:“我必不負你。不過既然你擔心,那我們成婚之前,我不碰你便是。但你總得給我些好吧?”
“什麼好?”
“今晚,我們同寝。”
沈瑤眼眸睜大幾分,驚訝問:“你今晚不回宮嗎?”
“不回。”
倆人正說着,“咚咚”敲門聲響起。
沈瑤一怔,忙跑過去開門,一瞧是劉恒,他拿着奇怪的目光看沈瑤,而後頭朝裡對魏洛說:“殿下,老虎來了。”
魏洛當即走出去,沈瑤也鎖上門,跟着一起上街。
黃昏時辰,官府放衙,勞碌一天的人們,終于可得片刻放松,有錢人都呼朋喚友,跑去酒樓吃喝玩樂;沒錢的就在路邊小攤,也吃點好酒好肉犒勞。
經濟發達,享樂主義盛行,每至傍晚,京城各大商業街人流如織。大栅欄亦如此。
魏洛也不避諱劉恒,直接牽着沈瑤手,朝遠處躁動的地方走去,那裡正一片喧嚣,鼓樂齊鳴,群衆烏泱泱擠在一處。
離得近,果見一隊奇裝異服的人馬,正沿街而來,為首的幾個衣着華麗公子哥,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引着一頭囚禁在鐵籠裡的老虎。
一邊走,一邊還有人大把撒錢,引得周圍百姓争相搶奪。
“老虎娶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