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狗卷棘狗卷棘狗卷棘狗卷棘……”
江見月蹲在狗卷棘的身邊,閉着眼睛背了好久他的名字。可惜的是,她的術式還是沒有起效。
可惡……
明明兩個小時前喊狗卷棘學長名字的時候,真的出現學長了呀!難道她的術式一天隻能出現一次嗎?
江見月一邊生悶氣,一邊繼續念。
隻可惜,她沒有等到狗卷棘分身的到來,反而等到了東堂葵。
東堂葵還是她所熟悉的模樣,隻是在看見她和狗卷棘在一起的時候,學長的神情變得格外複雜。
“狗卷棘狗卷棘狗卷棘狗卷棘狗卷——诶?東堂學長你來啦!”
東堂學長沉默地看着她,“你在幹嘛。”
他努力不去看狗卷棘的臉。
江見月眨了眨眼,“我在召喚狗卷學長呀!”
“哦,”東堂葵松了一口氣,“你在叫醒他啊。”
“不是呀,我在使用我的術式!”
東堂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本來這個地方鬼氣森森的,在他們兩個尴尬的對話中就連陰森感都減去了很多。東堂葵感覺自己的欲言又止戰勝了一切恐懼,他強迫自己開口道:
“我得和你說一些這裡的狀況了。”
他自言自語:“這個地方呢,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會喚醒你埋藏在内心深處的恐懼。”
“狗卷棘狗卷棘狗卷棘……嗯嗯!好的東堂學長,你繼續說!……狗卷棘狗卷棘狗卷棘……”
“……進來以後,我發現它還有别的情況——咒力越強的人越有束縛,咒力越弱的人反而……總之,你現在還活着算運氣好。”
“哦!原來是這樣呀!”江見月重重地點了點頭,“怪不得狗卷學長這麼久還沒有醒,一定是因為他太強了!我太弱了所以才這麼快就醒了。不愧是狗卷學長,好厲害呀!”
東堂葵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又被她完美無缺的邏輯弄得無法解釋。
……可惡。
明明他也咒力很強,但為什麼總有一種被小看了的感覺呢。
他為自己辯解:“那是因為我沒什麼事情好顧慮的。”他冷哼一聲,“反正,我可不是什麼陷在過去沼澤的男人。”
“陷在過去沼澤?”江見月驚喜地說,“狗卷學長肯定是心思細膩溫柔的人,學長一定好溫柔呀。”
“……”
東堂葵徹底不說話了。
整座屋子裡回蕩着江見月小聲喊“狗卷棘”的聲音。過了很久以後,東堂葵才徹底忍無可忍,“你到底在做什麼。”
江見月擡起頭,單純地看着他,“我在用術式呀。”
“我看狗卷學長現在還沒有醒,我好擔心他哦,”江見月心事重重地說,“要是現在來一個狗卷學長說‘快醒來’,他是不是就醒啦?所以我想快點召喚出一個狗卷學長來幫他!”
東堂葵的心也重重地沉了下去。
其實江見月也是好心。
但……但問題就是……她根本就沒有術式啊。
東堂葵沉默地說:“其實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你的術式……”
“诶?我的術式怎麼啦?”
其實你的術式根本就不是你的術式!下午那個狗卷棘根本就不是術式,那個是真真正正的狗卷棘啊!
可是,面對着她懵懂單純天真爛漫滿懷期待的眼睛,東堂葵硬是說不出一點真相。
他過了很久,才低聲說:“沒什麼,我們說點現在的情況吧。我們兩個都從霧裡醒過來了,咒靈現在應該就在狗卷這邊,我們得快點讓他醒過來才行。”
“如果他醒不過來的話……”
“——狗卷學長才不會醒不過來呢!”江見月不滿地打斷了他,“東堂學長你怎麼能這麼說!”
“你再打斷我說話我就一個人走了。”
“對不起東堂學長我錯了。”
兩人不再言語,低下頭等待着狗卷棘醒來。
東堂葵是個高傲灑脫的人,就算以前遭遇過什麼也早就忘在原地了,他沒什麼好糾結的過去。
江見月的心一向很大,有些精神大條,雖然每天吃藥看見咒靈會讓她很憂郁,但她在一個家庭氛圍很溫暖的家裡長大,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而且,來了京都校以後,大家也都對她挺好的。
他們兩個性子裡都帶着些過分灑脫的意味,因此很容易走出來。
……狗卷棘卻還在昏迷。
***
「你是誰。」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狗卷棘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也不知道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