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榕的人脈不多,但個頂個的有用。
确定王薔的能力之後,她第一時間把電話打給了章潮:“晚上一起吃飯?”
“可能得過兩天。”章潮言語間透着可惜,“我沒在海陽。”
“又去哪兒浪了?”背景音裡是熱烈的鼓點和鼎沸的歡鬧,男男女女,像一場盛大的party。季榕語氣暧昧,對他那放浪形骸的生活圈子好奇。
“在海上。”公海上風急浪高,章潮從甲闆上進了船艙,驚擾到一對正在接吻的鴛鴦,“你找我有事兒?”
“有。”季榕與他速來直接,“你認不認識王薔?”
章潮愣了一下,下意識否認:“不認識。”
立刻被季榕發現了破綻,賊笑着揭穿他:“小章同學,你心裡有鬼啊!我說是哪個王薔了嗎你就不認識?你認識的王‘qiang’沒有一百也要有八十吧?”
章潮沒再強辯:“你想換掉展姐?”
“不,給晏随。”季榕笑着央求,語氣跟小時候要他的棒棒糖一模一樣,“章少,想想辦法。”
章潮不喜她這樣事事為晏随打算,不為所動:“沒辦法。”
“呵。”季榕一聲冷笑,“原來也有章大少辦不了的事兒。”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闖一樣的禍,背一樣的鍋,是最清楚不過彼此的。這激将法雖然俗套,卻最是管用。章潮頓時咬牙切齒:“臭丫頭,等我消息。”
季榕果斷挂了電話。
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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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潮收了衛星電話,轉身出了船艙。他不但認識王薔,巧的是,王薔此刻就在這艘遊艇上。
身穿三點式比基尼的馮靖正靠在承東太子爺的懷裡喝酒,迷離的眼神有意無意掃過拾級而上的章潮,扭頭吻在了太子爺的唇上。章潮隻當沒看到,穿過示好的美女人堆走向了角落裡的王薔。
這遊艇上男男女女數十人,要麼非富即貴,要麼美貌嬌麗,唯獨王薔除外。她個子不高,瘦瘦小小,日常總愛戴一副大框的黑邊眼鏡,外表就如同一個木讷遲鈍的邊緣人士。但隻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八面玲珑、雄心勃勃,是一個頗有手段的野心家。
馮靖需要靠這些人飛黃騰達,卻胸大無腦,王薔唯恐她招惹禍事,所以不管到哪兒都跟着。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無人的死角,王薔把頭頂的遮陽帽又往下壓了壓,砸吧了兩口手裡的飲料,遺憾地撇了下嘴角。聽說船上開了十幾萬一瓶的羅曼康帝,但她必須保持絕對的清醒,一口都沒敢喝。
“在看什麼?”章潮走到她的身邊,雙手插進褲子口袋,順着她的視線往海上看。
“海豚。”王薔笑着轉身,面對他是比其他人更甚的熱情,“章少是找小婧嗎?我看她剛剛在……”
王薔順着章潮剛剛走來的方向一指,話還沒說完,就被章潮打斷了:
“我找你。”
王薔臉上的表情一僵,面具似的笑容下短暫而罕見地出現了真實的裂縫:“找,找我?”
章潮開門見山:“季榕對你很感興趣,你要不要見一見?”
季榕!
王薔拙劣地沖着章潮假笑,大腦像CPU一樣高速運轉着。馮靖雖然被稱為國際婧,卻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她那演技是塞錢給國外幾個不知名的小導演吹出來的,照着現在不思進取隻想傍富豪的勁頭來看,現原形是遲早的事兒,跳槽勢在必行。
季榕是娛樂圈NO.1的資源咖,背靠強大資本和神秘靠山,若是能跟了她,聲名和錢财都是囊中之物,這輩子都不需要再努力了。
“要。”王薔努力控制住因為激動而顫抖的手,連最以之為長的圓滑都不見了。
章潮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我幫你安排,但記住,别亂說話。”
章潮的警告自然是為了他與馮靖曾經的關系。顯然,承東太子爺并不是她的首選。章潮喜歡她的簡單,卻又反感她的貪心,最終不歡而散。
王薔感覺到了章潮對待季榕的特别,但她向來懂得分寸,從不逾越,鄭重回答:“好。”
畢竟,好奇害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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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見面地點離市中心不遠,是一家高端的會員制射箭俱樂部。該射箭館創始人是國内知名的國家級運動員,管理制度完善,從沒出現過工作人員騷擾會員、洩露會員隐私等情況。
季榕特地選了晏随有空的時間,扯着他一起去見了面。
她的下一部戲是《鳳凰台》,女主角敏禾公主最擅射箭。為此季榕特意定了俱樂部最好的傳統弓教練,想着順便學一學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