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活動着手掌,紅色的納米鎖環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射出陰森詭異的光。
沈昔不想就這麼任由他們主宰,現在,此刻,她必須要做出改變。
如何打敗這些人呢?
沈昔腦海中浮現出小黑棍的形狀。
以前看那些科幻奇幻的片子,說是什麼武器法器各類的産品和主人都會有互動和感應的體現;沈昔攥着拳頭,心裡默念着黑棍的樣子的指令。
忽然,她的口袋中竄出去小節黑色的東西,速度之快,力量之強,敏捷之高讓那些戒備人員居然毫無察覺。
餘光落在窗戶外面的世界。
沈昔咬咬嘴角,那個所謂的召喚物消滅世界的速度這麼慢嗎?
要是自己,一定…她不想繼續往下想,她要出逃,她要聽從白晝的指令,離開這裡,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看着遠處桌子上被拆下來的失去光芒的頸環,她笑笑,噢,原來這東西是監視自己的,随時都可以得知自己身體的狀态,那真是不錯。
黑色的棍子在忽明忽暗的駕駛艙中悄然變化着形态。
沈昔察覺自己可以用意念對其進行操控,她感覺自己的小臂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有人往傷口上撒了辣椒般難受;原來自己沒有機械器官作為媒介,這東西就把自己軀體的一部分作為烙印了。
它居然有自己的意識嗎?
這麼厲害?
沈昔心裡一秒鐘誕生過這東西的智能和真正來源目的,但此刻,逃命更為重要。
它既然願意幫自己,那就萬事大吉。
沈昔眼底清透的琥珀色瞳眸被困頓的心境侵擾的沒有半點光輝,此刻,血色如同殘陽般的色彩開始進入她的眼球,瞳孔。
原本花花綠綠的視覺神經竟然開始緩慢地增長,開始悄然無聲地變化,沈昔并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任何的異樣,可等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睛時——已然為時過晚!
沈昔覺得自己似乎與這個世界産生了不同凡響的默契與共鳴。
她感覺自己的頭皮癢癢的,先前被束縛住的頭發也開始散開,披落在肩膀兩側,然她的身體氣場卻有轟然大開之勢,本該是柔軟的長發反而被吹散在空氣中,在壓抑的環境中仿若幽靈一般。
她覺得自己的嗓子、嘴巴特别幹澀,她忍不住去想:當年的誇父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她想着居然忍不住笑出來。
她機械的将嘴巴長大、張開,她想吞噬些什麼東西,饑腸辘辘?
這是什麼動靜?
原本隻是籠罩在駕駛室外的黑氣怎麼忽然就到了室内?
不可能的,這座機甲的材料、設置、抗體、依托的靈魂都是最優質的,是萬年不遇的好貨,且經曆了無數次的整頓與毀滅,區區的外來之物,當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消滅。
他們心裡得意,全然沒有把注意力和重點徹底放在沈昔身上。
這時,原本站在最外圍的大高個子有些害怕,畢竟外面的世界幾乎都要被撕扯裂開了,如此以往,還是要謹慎。
他本想端着槍靠向裡面反而被突如其來變化的沈昔吓了一跳,雙腳不自覺離地險些跳起來,他端着槍有些害怕:“這這這…這是什麼!”
因為在沈昔自我感覺來看,她隻是有了莫名而來的力量,可以掙脫一切的力量。
但在那些端着槍的看守者來說,她變得不對勁。
他們描述不出來她到底哪裡不對勁。
她的眼鏡,她的身體,她的舉動;她嘴巴以一種正常人難以做到的角度弧度、甚至是方式展開了笑容。
在這個脆弱的世界中,欣欣尚榮傳播着美好與歡樂的少女、少男們是純潔無暇白璧純真的象征,她們是未來的希望,是未來的朝陽,沈昔當然也是如此;是被這些熊腰虎背男人們所青睐的對象。
但此刻,她變得很不一樣,她似乎成了恐懼的化身,成了他們心頭揮之不去的鬼魅身影。
她嘴角泛出笑意。
那些看守着她的人并不愚蠢,察覺周圍氣場的變化,迅速端着麻醉用槍想要進行反抗;那些射出的子彈正巧飛行在空氣中,留下道道美麗的尾線。
沈昔不想讓那些東西傷到自己,她坦然攤開手,微微側目。
隻見那些人還未再次做出反應,早已在黑暗中分化成根根黑色鐵棍子的串在了一起,成了肉串的樣子。
漆黑子彈掉在鐵闆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随機化作小撮煙塵消散。
沈昔活動着腳腕兒。
沈昔從椅子上坐起來。
她回頭看着沒有絲毫變化的椅子,她擡起手臂,依舊白皙隻是多了幾道疤痕。
她揮動着黑棍幻化成細長的圓劍、末端尖銳處不光可以刺穿敵人,還能發射出混沌的射線,然前端則如尋常長劍那般作為劍柄。
六隻長劍矢懸浮在空中,在沈昔的去路上,旋轉交錯,為她掃清障礙。
她盯着窗戶外面的世界。
她能感覺的祂在召喚自己。
沈昔向前撐開手臂,六隻懸浮在身後的長劍矢刺破厚重的玻璃,将許久未能感受到的清澈空氣引入她的口鼻之中。
沈昔貪婪的呼吸着。
然,風城絮的廢土駕控師們不會這麼快的讓她離開。
他們開始操作機甲,将背後的鋼鐵羽翼馬赫開到最大速度,将用于儲備應急的能源盡數拉起,對着沈昔所在的地方橫沖過來。
他們是想殺死自己嗎?
這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