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我的好朋友,姓付。”
接着沒說太多,又對着付淮槿:
“你先跟他進去,今天來了幾個熟人,我過去打個招呼就過來。”
他說這些的時候語氣故意變得無奈。
眨眨眼睛,像是在抱怨,特别不願意過去的樣子。
老魯在墨鏡後邊翻了個白眼,但面上還是朝賀骥擡擡下巴,接着就對着付淮槿:
“付先生你好,跟我來吧。”
付淮槿起初還有些不确定。
跟着往前走幾步之後還回頭看了賀骥一眼。
賀骥也同樣看着自己,注意到他視線以後擡擡自己的手臂,示意他放心。
但其實付淮槿隻是有一瞬間的不習慣,很快就放松了。
因為老魯對他很客氣,不僅進去以後就給他拿鮮榨冰西瓜汁和毛巾,還一路把他引到外邊的觀衆席上。
由于是從舞台側邊進去的,被現場人員帶着。
付淮槿以為出來進去的不太方便,但事實是壓根沒人注意到他,因為在坐的所有人都在專心聽邊北唱歌。
邊北的聲音有種空靈感,音律不高不低,剛好卡在人耳朵裡最舒服的位置。
付淮槿卻更關注裡邊的旋律。
他記得這首歌的曲是賀骥編的。
付淮槿聽完以後忍不住拿出手機,在網站裡搜賀骥的名字。
什麼都搜不出來。
之後就又想從這首歌裡邊去搜,手機突然就被從旁邊抽走了。
賀骥走到他旁邊坐下,似笑非笑地批評:
“聽歌不專心。”
拿走人手機就沒有要還給他的意思。
付淮槿也沒急着要回來。
隻朝他笑笑。
現在邊北唱的是一首慢歌。
四周歌迷有的也在底下小聲跟唱,但聲音也是略低的。
付淮槿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兩邊的座位都是空的,忍不住問旁邊:
“所以一開始就是三張票?”
賀骥不置可否。
“那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付淮槿又問他。
賀骥身體對着看台,眼睛卻落在付淮槿身上,聲音低低的,:
“因為我想知道你會不會主動約我。”
付淮槿:“......”
事實就是,他沒約。
就算是好友飛機趕不上趟,付淮槿都沒想過要約旁邊這個人。
“你跟他們不是朋友麼。”付淮槿語氣盡量放得很平,努力找補:“肯定不會差這一張演唱會的票。”
他這麼說其實就是想蒙過去,賀骥卻是不願意放過他:
“怎麼不會了?我這幾天可一直都在等你的電話。”
演唱會現場燈光是暗的,透過舞台上的光,能感覺旁邊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暗啞:
“但是沒等到,我有點委屈。”
付淮槿剛把一塊西瓜放嘴裡,被他這句“委屈”給嗆半到。
猛烈地咳起來!
一陣陣的,偏偏旁邊人還絲毫不同情他,繼續附在他耳邊:
“是真的委屈,不是開玩笑。”
說得認真,但他這略帶磁性,低沉宛如siri的聲音,配上這句話就更像是開玩笑了。
付淮槿咳嗽的動靜有點大,坐在他們前排的一個女孩覺得自己聽歌被打擾,皺着眉朝後邊看過來。
見咳嗽的這個是個帥哥,就又默默轉回去......
付淮槿一口西瓜汁好容易順進去,往旁邊一瞥,想了半天還是說:
“那我下次約你。”
“好,那我等你。”賀骥也低聲回了句。
就是這麼一句。
兩人在這裡一直聽到演唱會最後一首歌,付淮槿腦子裡都是對方說過的話。
有點暈,像是剛才的西瓜汁裡摻了酒。
演唱會結束之前邊北在台上,說這應該是他近幾年最後一場演唱會。
台下好多歌迷都哭了。
付淮槿先是看着台上,後來沒忍住湊過去對賀骥:
“那你後面還會給他做歌麼?”
“會。”賀骥說完後扭臉看他,“想聽麼?”
“挺想的。”付淮槿老實說。
雖然這場演唱會他聽得不算完全投入,但還是意猶未盡。
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過來。
等到全部結束以後,四周的燈都亮了。
台上台下陸陸續續有人退場,但是還有很多人不願意走,就坐在座位上合影,戀戀不舍地圍在一起說小話。
旁邊有保安看到了也沒立刻過去催。
人走得差不多了賀骥才站起來:“我得進去打個招呼再走,你到門口等我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付淮槿說完後又擔心這不太妥,接着問了句:“方便麼?”
賀骥挑挑眉,似是有些驚訝他會主動提出和他一起,道:“方便。”
付淮槿跟着他往裡走幾步。
周圍有工作人員正在收拾地上的飲料瓶,看到賀骥領着人往裡走也沒說什麼。
賀老闆走到一半卻突然回頭:
“真有這麼喜歡麼?”
付淮槿:“什麼?”
賀骥:“邊北。”
付淮槿一愣,開口道:“不完全是因為邊北。”
停幾秒又說:“畢竟那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