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紀春山的狀态好一些後,我在紀氏的一家子公司上班了。這家公司叫澤成,是本區域内最知名專注物業咨詢類的公司,紀氏控股。紀伯伯安排我去澤成的戰略部,想讓我有更多的鍛煉機會。公司在市區,離紀家将近五十公裡,為了通勤方便我便在公司附近租了個公寓。
搬家那天,紀春山坐在一樓的沙發上,看着來來去去的搬運工,有些不耐煩:“怎麼搬這麼多,是想搬空嗎?”,他坐在那裡,靠着沙發,揮着左手讓工人把東西放回去,“東西都放着,缺什麼在那邊買。”
“我的衣服和書要帶走吧?”我有些無奈。
“不用,放着。”
“還有電腦和日常雜用。”
“過去買。”
我在紀家本就從來不會說不,都被動接受安排,加上他身體不好,所以基本都順着他。
工人又把搬出去的東西,按照他的意思全部歸位,他坐着輪椅檢查了和從前一樣,才滿意。
“怎麼,你搬出去了是不打算回來看我了嗎?”
“怎麼會。”我忙否認。
我歎了口氣,蹲下來看着他。“有空我就回來。”
“嗯,反正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每天都:很無聊的。”
“做康複訓練就不無聊了。”
“更無聊。”
“……”我看着他懶懶斜在輪椅上,一陣無語。
他永遠是矜貴的,漫不經心的,從容不迫的。
“我讓管家和你一起過去,讓他幫你安頓好。”
“不用。”我對遷徙太熟悉了,從小就不斷的遷徙,如同掉隊候鳥,同我的母親一起不斷從一處到另一處。
紀春山并沒有聽進去我說的,兀自叮囑他的管家:“給檸檸把生活所需都安排好,買最好的。”他轉頭看着我,又說:“照我說,要是喜歡那房子,買下來得了……那種公寓又花不了什麼錢……”
“我都還沒賺什麼錢,買房子幹什麼。”
“我送你,不用你花錢。”
他随意一句。好像房子是大白菜,随意得很。
“哥哥,真不用。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他看我認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