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蘇念棠醒得有些晚,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身旁已經沒有人了。
她掀被下床,刷完牙後剛走出卧室,就聞到廚房裡傳來早餐的香氣。
蘇桃穿着圍裙,正一邊翻着煎蛋一邊輕哼小調,整個人看上去心情很好。
而江執坐在餐桌旁,一手端着咖啡,另一隻手正翻着财經日報。
蘇念棠站在門口看了幾秒,忽然眼前的一幕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她走過去問:“你起來多久了?”
江執眼睛沒離開手上的财經日報,“不早,也就徹夜未眠。”
蘇念棠:“......”
她終于知道為什麼覺得奇怪了,這個人仿佛徹夜未眠隻是為了在早上七點鐘優雅地閱讀宏觀經濟走勢。
蘇念棠問:“怎麼一夜沒睡?”
江執将手中的報紙翻了一頁,優雅地抿了口咖啡,不疾不徐地說:“我在等你發現問題的本質。”
“嗯?”
“我吃醋了。”
“怪不得呢。”蘇念棠裝作聞到酸味,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我說怎麼這麼酸,還以為是你沒有洗澡,原來是你吃醋了。”
然後俯身在他嘴角親了一下,覺得還不夠,在臉頰上也親了一口,笑着問:“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江執聲音悶悶的:“你親得這麼敷衍,我...”
話還沒有說完,唇上又被啄了一下,這次是在唇正中間,軟軟的,停了兩秒才離開。
江執:“你不知道我昨天睡沙發有多麼——”
蘇念棠又低頭親了他一下,打斷了他的話。
他語氣更委屈了:“腰酸。”
蘇念棠又親了一下。
“背痛。”
蘇念棠又親了一下。
江執幹脆停了,盯着她,半真半假地抱怨:“你能不能别用親親打斷我說話。”
蘇念棠一臉無辜:“可是你的嘴唇看上去很好親诶。”
“......”
江執直接放棄了,一臉良家少年被強搶的模樣,“那你親吧。”
蘇念棠沒忍住笑,湊過去在他唇角輕輕碰了一下,又飛快躲開。
“就一下?”江執眉頭皺起來,一副認真維權的模樣,“你知道現在市場行情嗎?早上七點前這種親,是雙倍起步的。”
“哎呀,那怎麼辦,我現在餘額不足。”蘇念棠眨眨眼,“要不……賒賬?”
江執挑眉:“賒賬可以。”
他湊過去,低聲:“那利息怎麼算?”
蘇念棠:“你來定。”
下一秒,她被他扣住後腦勺,話沒說完就被“收利息”了。
廚房裡,蘇桃在煎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姐夫喝咖啡翻報紙,姐姐站在他面前說話,氣氛還算平和,她隐約聽見一句:“我吃醋了。”
蘇桃的動作頓了頓,低頭裝作沒聽見,準備走出廚房門的腳直接拐了個彎,悄悄回到竈台前,又默默把火調小了些。
江執的眼神始終停在蘇念棠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隻有那一個人值得他動情、動怒,甚至通宵達旦地吃一場沉默的醋。
吃完早餐後,蘇桃就準備回去了,手裡拿着的是姐姐送的睡衣,她臨走前還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你們,昨天真的麻煩了。”
蘇念棠笑了笑,“路上小心。”
門一合上,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蘇念棠轉身進廚房收杯子的時候,江執已經走進了卧室。
她站在廚房門口,看着他将床單、被套、枕套、睡衣一件一件塞進洗衣機,沒有一絲多餘的停頓,然後倒入消毒液和洗衣液,按下啟動鍵。
“很髒?”
蘇念棠跟着他一起進了卧室,看着他從衣櫃裡拿出新的四件套,熟練地鋪床。
“可是我的嘴唇都被你親腫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雙唇。
江執拉平床單的手停在半空,目光緩緩地落在她的嘴唇上,發現确實腫了,“那我下次輕點。”
“還有下次?”
江執把最後一個枕頭壓進枕套裡,然後拍了拍,“那你剛才親我兩下,是不是也要負責?”
蘇念棠睨了他一眼:“你是想讓我負責洗床單,還是負責你失眠?”
江執挑了下眉,“最好是都負責。”
蘇念棠噗嗤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行了行了,再吃醋我把你鎖陽台上吹風去。”
“現在我能和你躺一會嗎?我昨天沒有睡好。”江執躺在剛鋪好的床上,然後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一個位置。
“你都騰出了一個位置了,我還能拒絕嗎?”蘇念棠彎腰爬上床,剛躺下,身後立刻被一隻手臂圈住,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