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暮詳細地詢問着小鶴:“除了這些外,你有聽過什麼故事嗎?”
小鶴想了一會兒:“是娘講給我聽的一個故事。桃花雪降臨的時間在我們村裡豐收的時間,也是一年一度的結緣季。”
“結緣季?”
小鶴點點頭繼續說道:“雪花桃花落下的時候是很漂亮的場景,村前的小橋流水處就生長着一顆幾百年壽數的桃樹。”
似乎怕從暮想不起來一樣,她再次提醒道:“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河邊,河邊有一株桃樹。桃樹枝幹很粗壯,一個人就能抱住,樹上還挂着很多的紅絲綢,上面寫滿了人們的願望。”
“據傳說,雪神璇花曾經在樹下許過願。因此這棵樹也得到雪神的庇護,”我們村也就有了在這棵桃樹下許願的有情人,必定能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小鶴越說越激動:“姐姐不去和哥哥許願嗎?”
從暮剛想要委婉地拒絕并且澄清這個誤解,一道黑色的人影就從廚房裡穩穩地走了出來。
“怎麼了?什麼許願?”方楓佑端着茶壺走到桌前,從托盤中端出兩杯茶放在桌上:“剛泡好的茶。”
從暮無視了方楓佑的問話,讓他知道是什麼話題那還得了?
她急忙跳過話題,摸了摸小鶴的頭:“謝謝小鶴,你和姐姐說完就當忘了老五叔叔這件事情就好。剩下的哥哥姐姐來解決就好。”
他有意将茶杯往桌子裡面推了推,從暮将自己的那杯放在身前,她打趣的開口:“多謝這位好心的哥哥,專門給小朋友把滾燙的茶杯放在桌子裡面。”
從暮使勁渾身解數,想起來自己曾經是是幼師的朋友的訣竅,那就是誇!
誇獎作為一種難得的語言藝術,能夠促進好孩子奮發向上,又能給予調皮的孩子改變的動力。
雖然方楓佑已經不是典型的壞小孩,但是在束手無策、無從下手的時候,選擇一些常規手段也算是死馬當做活馬醫。
有效果就好,就算沒有極其顯著的效果,也能在方楓佑面前刷一刷好感,抹去一點曾經敲詐的惡劣印象。
方楓佑礙于小鶴在場,語言已經極其收斂,但是話語中的嘲諷完全遮掩不住:“從師妹你是受什麼刺激了?正常地道謝就好,你這樣讓我稍微有點兒反胃。”
從暮見他放下第二杯水,不準備勞煩他繼續端着壺和托盤,伸手不怕燙地接過了方楓佑托盤上的最後一杯茶,如火般灼熱的溫度瞬間傳入到了她的大腦中。
她努力維持着臉上的笑容和松手放開杯子的沖動,将杯子穩穩地放在了距離方楓佑托盤不到一尺近的距離,她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想不到咱們師兄泡茶居然這麼有一手啊!”
“香味兒我放到這麼遠都能聞到。”
方楓佑即使被誇了也面無表情,反而伸手将杯子放在從暮眼前:“晾涼了再喝。”
她看着眼前的茶水:“謝謝師兄!”
這或許也算好感度上升的一種表現?
在大太陽下奔波了一上午的從暮有些口幹舌燥,湊近杯口抿了一小口水。方楓佑親眼見她拿起水杯後,才移開視線。
門突然被打開,小鶴沖過去撲到來人的懷裡:“娘,你回來了。”
從暮拎起水壺起身倒水,卻被一雙手臂攔住,是小鶴的娘:“抱歉,一直太忙沒來得及介紹,我姓吳,叫吳月。多虧兩位救了小鶴,一直沒找到道謝的機會。”
“這回難得相逢,我家家貧,隻能請兩位吃一頓簡單的便飯作為報答了。”
方楓佑一出口就是拒絕,從暮見他的嘴型分明就是要說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那就多謝月姨了。簡單一點就行,他和我都辟谷了,吃不了多少的。”
月姨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然後又有些窘迫地在衣服上擦了擦:“那我就先進廚房準備了。”
從暮指了指桌子:“你就坐在這裡,那也别去啊!這回換我進去幫忙了。”
她一轉身,就被拉住了手腕:“怎麼了?”
他似乎不太習慣很快地和人拉近距離,就連月姨這個稱呼都叫得磕磕巴巴的。
“月姨家不是比較貧困嗎,師妹和我留下來吃飯會不會不太好。”
從暮将手中的抹布遞到方楓佑抓住她手腕的手中:“不用擔心。你隻要把桌子擦幹淨就算圓滿完成任務了。”
抹布遞到方楓佑的手中後,從暮就進了廚房。
方楓佑手中拿着抹布,臉上的疑惑和慌亂在從暮消失在進入廚房的那個拐角都消失無蹤。小鶴往旁邊挪了挪,她也是真的不是很喜歡這個哥哥
這個哥哥每次給人的感覺都不太一樣,和台上的變花臉的戲子給她的感覺十分像。娘每次都告誡她離戲曲班子遠一點兒,唱起戲來正是拍花子最多的人。拍花子的手朝着小孩子腦袋上輕輕一拍,孩子就被不知不覺地拐走了。
坐在廳裡桌前的方楓佑手中正低頭把玩着一包藥粉,他是用靈力煮水,本來不需要太多時間。為了避人耳目才進了廚房,這回他把真言粉撒了正好的劑量,等到杯子裡的真言粉完全溶解後才端着水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