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嗅父母攙扶着虛弱的兒子,跌跌撞撞地沖到神經外科,正好撞見了同樣臉色蒼白、扶着額頭走出辦公室的寒幽。寒幽的助理小王正一臉擔憂地跟在他身邊,彙報着剛剛從骨科打聽來的消息:“寒主任,骨科那邊說,蘇嗅剛剛突然劇烈頭痛,他父母正送他往我們這邊趕……”
話音未落,四個人,六道目光,在走廊裡撞了個正着。
看到蘇嗅,又看了看幾乎同時出現相似症狀的寒幽,蘇嗅父母的臉上寫滿了驚疑和恐懼。
寒幽的目光在蘇嗅慘白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那股盤踞在他腦中的劇痛餘韻,仿佛找到了源頭一般,又消散了些許。他深吸一口氣,對蘇嗅父母說:“伯父,伯母,請跟我來。”
他将三人帶進一間相對安靜的咨詢室,關上了門。“寒醫生,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蘇嗅媽媽帶着哭腔問,“我們嗅嗅剛出院就好好的,怎麼一離開醫院就……”
寒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蘇嗅,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蘇嗅,你準确描述一下,你頭痛開始加劇和開始緩解的時間點,以及你當時所處的具體位置。”
蘇嗅努力回憶着,将剛才那段痛苦的經曆詳細叙述了一遍。寒幽靜靜聽着,臉色越來越沉,心中那個荒謬的猜測,幾乎已經被證實了七八分。蘇嗅描述的時間和地點變化,與他自身經曆的頭痛起伏,完美吻合!
“我……我也有類似的症狀。”寒幽艱難地開口,“就在你們說的那個時間段,我也經曆了非常劇烈的頭痛。”
蘇嗅和他的父母都愣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巧合?”蘇嗅爸爸難以置信。
“恐怕不是巧合。”寒幽的表情凝重。他走到蘇嗅面前,目光沉靜地看着他,“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但為了确認,我需要做幾個簡單的測試。”
他先是對蘇嗅的父母說:“伯父伯母,接下來的測試可能會有些……超出常規,請你們先有個心理準備。”然後,他轉向蘇嗅,“你,站在這裡不要動。”寒幽開始沿着咨詢室的牆邊,一步步向門口走去。蘇嗅和他的父母都緊張地看着他。
當寒幽走出大約七八米,接近門口,幾乎要踏出咨詢室的門檻。,蘇嗅的眉頭便開始微微蹙起:“等……等一下,寒醫生,我……我太陽穴又開始有點脹痛了。”
寒幽停下腳步,自己也感覺到了一絲輕微的壓迫感從太陽穴傳來。“你現在感覺如何?”他問。
“有點像……像剛才劇痛開始前的感覺,但輕微很多。”蘇嗅老實回答。
寒幽又向前走了幾步。
“啊!頭疼!又來了!”蘇嗅立刻扶住了額頭呻吟。寒幽的腦中也同步傳來一陣刺痛。
寒幽立刻退回到房間中央,蘇嗅的痛呼聲戛然而止,兩人同時感到的刺痛也瞬間消失。“看來,我們之間存在一個臨界距離。”寒幽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仿佛科研人員發現新大陸“一旦超出這個距離,雙方都會産生劇烈的生理反應,比如頭痛。這個距離,目測在十米左右。”
蘇嗅和他的父母聽得目瞪口呆。
“接下來,味覺。”寒幽拿出了一顆檸檬。當着蘇嗅的面,他切開檸檬,擠了幾滴檸檬汁到自己嘴裡。
“嘶——!”蘇嗅幾乎在寒幽的舌尖接觸到檸檬汁的瞬間,就感到一股強烈的酸意從舌根湧起,酸得他五官都皺成了一團,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出來。
“果然如此。”寒幽面無表情地看着蘇嗅被酸得龇牙咧嘴的樣子,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蘇嗅媽媽趕緊從包裡拿出水遞給兒子:“嗅嗅,你是不是又哪裡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