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陳思遠已經略過餘小小徑直走到夜莺面前,面上毫無波瀾,聲音聽不出情緒地問着。
“新朋友呗。”夜莺撇了撇嘴,“對了,她說自己的名字是餘小小。”
陳思遠沉默了。最後隻吐出一句不明不白的話——
“我的最後一場遊戲就不要再打感情牌了可以嗎?”
其實他的潛台詞是,最後一場遊戲了,你隻陪着我,可以嗎?
夜莺朝他白了一眼,很無所謂的攤開手,聳了聳肩說:“看情況喽。”
如果餘小小這個人有意思又聽話的話,勉為其難護住她也不是不可以。
更甚的話,可以收她為徒。
夜莺忽然低下頭去,語氣一改方才,盡顯悲涼自語道:“上一層我就沒能護住那個人……”
“沒關系的,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陳思遠獨自嘀咕道:“但是怎麼你每到新一層都得交幾個朋友呢?有我真的還不夠麼?”
嗯……餘小小感覺他一個大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怎麼還委屈上了?
不過夜莺沒聽到,或者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湊近陳思遠耳邊,小聲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據我觀察,她沒有隊友,是一個人。不過我沒有她的數據,你應該也是這樣,系統面闆壞掉的可能性不大。現在她的身份不明。”
夜莺想着主系統沒能錄入名字的也就兩種可能了——她是第一次進入遊戲的新手,或者同為系統。
不過細想想兩種都不太可能。
第一種的話她沒有必要用假名,除非對夜莺有戒備。
第二種的話,根據規則,一個房間不可能同時出現三個系統。
陳思遠走到離餘小小還有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了,他和自來熟的夜莺不同,竟然對餘小小還有些警惕。
而後他冷冷開口道:“你要用假名我們也拿你沒辦法,我對你的故事也不感興趣。隻希望你是個老實本分的,不要挑戰規則。現在我隻問你一個問題,這是你的第幾層樓?”
餘小小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并沒有吭聲。
陳思遠問出這話的意思,看來是以為餘小小是“同行”了。
“我問你,餘小小是吧?第幾層了?”
陳思遠以為餘小小沒聽清,于是提高了聲音,重複了一遍。
餘小小平視着他平淡無波的眼睛,小心翼翼吐出四個字:“什麼……意思?”
餘小小感覺這個男人雖然長得一副好皮囊,但是可怕極了,說的話也莫名其妙,語氣還很不客氣……這麼一對比下來還是夜莺好得多。
他怎麼會和那樣好相處的夜莺是朋友呢?
沒想到餘小小這句話讓夜莺更開心了,她走上前橫插在他們倆之間道:“哇,還是個新手呢。”
夜莺稍稍偏了下頭對陳思遠道:“人家小姐姐才第一層。”
其實夜莺和陳思遠一樣并沒有多相信她是新手,不過本着既然她要演,那就陪她把戲做全的心思。
陳思遠瞥夜莺一眼怼道:“不好意思啊,讓你失望了,我能看得出來。”
但如果是新手的話怎麼會用假名呢?這根本說不通……
一般人來到一個陌生詭異的地方出于什麼心理才會去瞎編一個名字?真的就謹慎到這個地步了嗎?在現實中究竟被傷了多深……
“思遠啊,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吓到她啦。”
“……?”
陳思遠感到她這句話來的實在有點莫名其妙,于是用疑惑的眼神詢問着。
“總闆着個臉幹嘛?誰欠你八百萬一樣,我知道你是面癱,但小姐姐不知道呀,她要是以為你對她有什麼意見怎麼辦?”
陳思遠:“……”
他蹙眉看着樂呵呵的夜莺疑惑不加掩飾:我什麼時候還成面癱了?
夜莺眼神回意:就剛剛,你師父我欽點的。
“你對女孩子就該多笑笑哈。”夜莺真誠提議。
“在這裡?”陳思遠“哼”地冷笑了聲,“在這麼個鬼地方,哪裡笑得出來。”
“怎麼會呢?那是你心态不行。”
夜莺說着用實際行動證明——甜甜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
陳思遠看着她很是無奈的歎氣道:“是,你最厲害了。”
餘小小聽着陳思遠的語氣似乎對夜莺有種寵溺?是錯覺吧,餘小小想着。
終于等到他們有要結束談話的意思 ,餘小小在一旁弱弱的問了一句:“請問這裡是哪啊?”
他們奇怪的看向餘小小,眼神似乎在說:居然現在才問?
這個新手演的太不稱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