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莺她們爬山期間,陳思遠帶着兩人跟在許峰身後,不靠近也不遠離。
見着許峰忙忙碌碌,被叫到房間裡聽着他們所謂的主子與其他府上的公子哥笑談着笑談着到屋外鬥起了蛐蛐,許峰自然而然成為跑腿的。
等他們開始鬥蛐蛐時,陳思遠說去其他地方轉轉,讓鄭晨晨和許言卿守着許峰。這樣探查的速度就比較快些。
也能快點找到破解這個幻境的方法。
鄭晨晨連忙道:“思遠哥,我和你一起。”而後鄭晨晨又撓了撓頭,“這鬥蛐蛐……我也看不懂,無聊得很,還不如跟着思遠哥去别的地方轉轉。”
這個理由居然和陳思遠不謀而合了……
于是商量好後許言卿站在亭子不遠處看着許峰。
一開始,仇少爺,許峰的主子時不時也讓許峰上場去控制蛐蛐,由于許峰小時候對蛐蛐比較感興趣,自己研究過一段時間,讓本來并不出色的蛐蛐變得活躍了不少,勝率也比較可觀起來,後來仇少爺就沒怎麼上場過。
對方自然不樂意起來:“不是我說啊,仇少爺,咱倆鬥個蛐蛐讓你的書童來是不是就太不得勁了點啊?”
仇羿盎對外總說許峰一個打雜的下人是他的書童,有名無實罷了。府内的人都知道的事。
“嗨。”仇羿盎打着哈哈,“他不過是個書童……”
“這套說辭我可聽多了昂,趕緊的趕緊的,要是跟他鬥的話,”對方指了指許峰,“我就不玩了。”
場面僵持一瞬,仇羿盎還是好面子,最後還是自己上了,但奇怪的是對方的勝率一樣沒提高,反而連輸了好幾把。
“怎麼回事啊?”對方看着自家蛐蛐陷入沉思,“小金人,我是沒給你吃飽飯嗎?怎麼這麼衰啊!你平時那兇狠架勢呢?诶诶诶……”
話未說完,他口中的小金人已經昏了過去。
“……”
打臉嗎?那就對了。至于誰比較打臉就說不準了,一個明裡被打臉,一個暗裡被打臉。
之所以會形成這個局勢是因為許峰不知不覺在對方的蛐蛐身上撒了點風油精,這是仇羿盎慣用的手段,一開始交談的那些時間就是讓許峰準備的。
在手上沾染少量風油精,并選在花香味濃厚的後花園鬥蛐蛐,以此掩蓋自己手指尖的風油精味。
許峰過界的動作飛快,他主要是引誘對方的蛐蛐過界,之後……便是“虐殺”時刻,使勁往它身上霍霍。
這事一般人幹不來,容易被抓包,但許峰卻做到了,甚至連仇羿盎都沒看出來什麼時候做到的,在換人時仇羿盎還特意看了許峰一眼,确定已經成功後才換過來。
要是對方不換人,仇羿盎不作弊,堂堂正正來鬥一場……許峰很想可以這樣,他很想知道這隻他訓練了兩個月的蛐蛐究竟是否可以堂堂正正戰勝對方。
仇羿盎自然十分滿意拿着赢來的錢出去玩,并諷刺的賞給了許峰十分之一的銀子,像封口費一樣。
待到他離開後,許峰開始收拾爛攤子,對方的小金人也真是說不要就不要了,可能是大少爺的通病,拉不下這個臉,直接把蛐蛐丢這裡了。
明明還帶了兩個蛐蛐來,對方非說今天天不時地不利沒看黃曆不比了。
“小金人,也是可憐。”
許言卿看着他獨自收拾正想上前幫忙,卻被那個叫許峰“哥”的少年搶了先。
“嘿!完事兒啦?”少年滿眼堆笑,幫着許峰一起收拾。
許言卿剛要上前的步子收了回來。
看到少年的一瞬間似乎有某種講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影響着許峰,讓許峰一動都動不了。
“怎麼了?哥!”少年抱着鬥蛐蛐用的紫砂罐看着許峰,以為許峰擔心自己的事還沒做完,開口道,“嘿嘿,那個怪老頭交代的事我都做完啦,剛好碰上哥還在收拾才來幫幫忙的。”
許峰沉默半晌,默默收拾完,帶着蛐蛐罐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回南側房間的路上終于對他說:“我想和你單獨說說話。”
……
夜莺的歎息聲傳入餘小小的耳朵裡。
但是餘小小已經看不懂她了,明明抛棄了自己現在又折返回來,她,到底想不想讓自己死掉?可是她救餘小小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總不能……那個幻覺是真的?
她們已經一起死過一次了?
「睡一覺吧,我一定會救你的。」
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想起幻覺裡的夜莺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視野逐漸模糊不清,漸漸地成了一片漆黑。
再次醒來時她們還是在山上的森林裡,不一樣的是現在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面前升起的篝火似餘小小此刻的呼吸一樣,一閃一閃着。
餘小小蘇醒過來時眼神是空洞的,夜莺在她眼前晃了晃一個在地上随随便便就能撿到的幹枯樹枝。
“醒了嗎?”夜莺感覺餘小小現在的狀态很是遊離,“餘、姐姐……?”
夜莺擔心的蹙眉緊張的看着她,直到餘小小終于含糊的應道:“嗯……”
聲音啞啞的,聲音小到聽不真切,離得遠些便會以為是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