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死亡……夜莺感覺沒這麼簡單,若是單純害怕死亡直接設一個自己的碑不就好了嗎,為什麼搞這麼多無關的人……
夜莺想到一個詞——“贖罪”。
……
另一邊許峰坐在那個稱自己為哥哥的人面前,心緒複雜。
經過昨天一晚的磨合,一直是許峰像叙舊一樣聊着往事,一直到他困得不行才放過他。
許峰看着少年的背影輕歎了口氣,轉頭看到坐在一旁的許言卿,示意他先在自己的床上将就一晚。
他則在書桌上将就一晚。
而鄭晨晨和陳思遠眼見天黑下來,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鄭晨晨率先躺倒在竈台上,陳思遠搖了搖頭,拿毛巾擦了擦,找了把椅子趴在鄭晨晨身邊沉沉睡去。
幻境,第二天。
少年越來越覺得他這個哥哥不對勁,跟被調包了似的。就像現在,老早把自己叫到這裡卻感覺被附身了一樣一句話不發。
“哥,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呀?我們還得去幹活呢,再拖下去我就該受罰了……”少年簡直坐立難安,時不時看向門口,生怕管家等不到人直接奔過來呵斥。
許峰張了張嘴,隻是想看看你……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走吧。”
少年被逗樂了:“哥,你是在吊我胃口是與不是?”
看着他笑了,許峰有點出神,直到他在許峰面前揮了揮那隻滿是傷疤的手。許峰的心倏地一緊,面上卻沒有表露一絲一毫。
“楊钰。”
走在前面的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回過頭:“噢喲,怎麼了?”
許峰隻是固執的喊着:“楊钰弟弟……”
楊钰不明白自己這個哥哥今天到底吃錯什麼藥了,于是沖許峰粲然一笑聲音柔軟道:“哎~弟弟在,怎麼了?我親愛的哥哥。”
“沒、沒怎麼,就是想叫叫你。”
離開幻境就見不到了,所以多叫叫吧,多看看你。
楊钰撇了撇嘴:“是嗎?哥,你今天好奇怪。”
其實昨天也挺奇怪的,但說不上來,結果今天更奇怪了。
“沒有。”
也許因為想你了,也許因為對不起你,再見到你許峰還是會不知所措,不知該怎麼面對……許峰這樣的人就是不配擁有家人的吧。
許言卿站在一邊遠遠的默默看着他們,表情很不自然,甚至對這個楊钰有着莫名的敵意,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看什麼呢?”鄭晨晨拍了下站在門口出神的許言卿的肩,把他強行從濃厚的敵意中抽離開來。
許言卿看着許峰跟楊钰走遠,擡手蹭了蹭眉心掩飾着自己剛剛有過激的想法,對鄭晨晨說:“嗯……沒什麼,你們去哪了?”
鄭晨晨無奈的攤開雙手,說:“還能去哪?這裡到處都是屏障,去廚房找了點東西吃。”
許言卿:“……”
幻境裡的東西是可以亂吃的?吃出問題來算誰的?
結果陳思遠給許言卿遞了個肉包,說:“墊墊肚子。”
陳思遠居然還記得給許言卿帶份吃的。
許言卿有點意外的在恍惚中接了過來:“……謝謝。”
“思遠哥,我們下一步幹什麼?”鄭晨晨全然像個來旅遊的孩子似的問着。
陳思遠看着許言卿吃着包子,少頃,他回答道:“等夜莺來找我們彙合。”
“她怎麼知道我們……”鄭晨晨這句話還沒說完,自覺的閉了嘴,這裡地方就這麼屁點大,還有幻境加持,找不到才是怪事。
果不其然的,夜莺找到了他們,剛剛會面陳思遠就輕車熟路的講着已知的所有信息,其他人都是聽着兩位系統老搭檔式的你一言我一語默契十足的交換信息。
“對了,許言卿不是負責看着許峰的嗎?有什麼信息沒有?比如許峰有沒有什麼怪異的行為?或者和許峰接觸的人有沒有很奇怪?”夜莺忽然點名了那個不在狀态的少年。
許言卿想了想點頭正要說話,又搖頭,搞得大家覺得許言卿像是有什麼隐瞞一樣。不過他瞞着也沒什麼用就是了。
“餓了。”夜莺突如其來道,“有沒有吃的?”
“有,去廚房,不過不能生火,隻有已經冷掉的——”
還沒等陳思遠的話落下,夜莺直截了當道:“走,帶路。”
鄭晨晨在後面小聲嘟囔了一句“來幻境就是為了蹭飯嗎”。
夜莺走在鄭晨晨身後,突然聽到他來這麼一句,笑裡藏刀道:“你跟我去爬山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