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餘小小先躺了下去,夜莺緊跟着躺在餘小小身邊,小手試探的扒拉着餘小小的衣袖。
她感覺到後,遲疑的問夜莺:“怎麼了?”
“我怕……”夜莺小聲嚅嗫着。
餘小小甚至沒反應過來,她怕什麼?怕黑?還是在帳篷裡不習慣才害怕?還是因為現在還在野外?擔心外面的豺狼虎豹?
見餘小小就這麼愣着,夜莺幹脆直接抱了上去。雙手自然而然地攬着前者的腰。
餘小小僵了下,随即将原本平躺着的身子轉過來面向夜莺這邊:“你……是怕黑嗎?”
夜莺往餘小小懷裡縮了縮,眼神無意瞥見她肩膀上的傷口,帶着鼻音順着她的話承認道:“嗯……怕黑。”
餘小小有點好笑,剛剛還拉着自己在黑暗裡走,現在卻開始害怕了?
不過也是奇怪,明明兩個人都怕黑,兩個人在一起就不怕了,似乎所有的本能在和對方待在一起後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說好的無論如何都要相信她的,所以餘小小将她輕輕的回抱住,下巴抵在夜莺的小腦袋瓜上。原本夜晚的寒冷都被這麼個淺淺的擁抱化為烏有,彼此傳來的溫度讓她們很快相依偎着陷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餘小小是被刺眼的陽光和樹上叽叽喳喳的小鳥吵醒的。
她醒來後發現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夜莺離開了?什麼時候……
餘小小看着這個用芭蕉葉和枯樹枝搭成的簡易帳篷的頂端發呆,清醒了點便坐起身,卻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看着這道被處理過的傷口,餘小小才敢肯定那不可思議的事是真的發生過。
不久時,夜莺手裡抱着一堆說不上名字的果子撩開帳篷,與剛要起身的餘小小四目相對。
見餘小小已經醒了,夜莺從懷裡的一堆果子中挑了個巴掌大的,擡手遞給餘小小一個紅彤彤,看起來很有食欲的小果子。
夜莺說:“吃點東西墊墊,吃完我們再去這座山的山頂上看看。行程也就這樣了,看完我們去找他們彙合。”
餘小小沒有立即去吃,而是出神的看着夜莺将小巧的果子一個個塞進嘴裡的模樣,原來看美女吃東西這麼……有意思。
夜莺注意到她的目光,問道:“怎麼了?不喜歡吃水果嗎?”
想起餘小小之前在食堂的那副挑食樣,她不禁覺得這些果子是不合她的胃口。
餘小小搖頭,直接的啃了兩口,這個隻有巴掌大的果子似乎已經熟透了,汁水很甜,咬下去有點軟:“很甜的果子。”
“确實。可惜是山上的野果,也不知道是什麼果子。”夜莺說着還惋惜的歎息一聲。
餘小小看她惋惜的樣子想着:其實這些果子沒有你甜。
夜莺并不知道她的想法。見她吃完一個就接着又遞上一個。直到吃完她采回來的一捧果子。
她們原本離山頂也并沒有多遠,畢竟昨天已經走了近兩個小時的路。所以她們很快到了,一到山頂後,餘小小就怔住了——因為這裡都是墳墓。
隻是墳墓上的字迹都被模糊掉了。
夜莺在這些墳墓中來回穿梭着,一目十行的掃視完這些墓碑,最後視線落在一個奠基在這山上最中間的一塊墓碑上。
那塊碑和其他的不一樣,因為上面的字是能夠被看清的。
夜莺看了會兒,突然開口說:“這些碑是假的,至少不存在于現實世界裡。”
她的手輕撫上那塊唯一的“有字碑”,摩挲着最上面的兩個字──難民。
誰會在碑上刻這倆字呢?退一萬步講,如果這塊碑的主人真的是難民,也就不可能會有碑,多數難民死後大概都是抛屍亂葬崗吧。會有例外麼?
“這些碑……是許峰的幻象……心底最深的執念?”夜莺大緻将這塊碑上的所有字掃了一遍,除了難民兩個字有點奇怪外,并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看來對許峰來說這位名字傾向女性的難民是他心底解不開的心結。心理防線也強的可怕——那隻幻化出來的守山虎。
“奇怪……”餘小小突然出聲道。
夜莺站起身朝餘小小看的方向看去:“居然還有一塊碑是有字的?”
“走,去看看。”
走近後發現有字的碑是兩座,且挨得極近。
她們先掃過那個刻着“楊钰”兩個字的碑,和上一個有字碑一樣,她們不認識碑上的人,但這個碑未免太極簡了些,所以她們隻匆匆掃了眼。
随後看到另一個碑上的字後,餘小小愣住了,夜莺并沒有太大反應。
餘小小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像是求證一般道:“這上面刻的名字是……”
夜莺直接肯定道:“嗯,這是許峰的墓碑。”
餘小小不敢像夜莺那樣直接去接觸墓碑查看,站在原地小聲問:“那……我們看到的許峰是人是鬼啊?”
夜莺瞥了餘小小一眼,又仔細看向墓碑上的字,說:“是人是鬼我不知道,但是墓碑是假的。”
這麼說不太準确,于是夜莺又說:“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
餘小小想起什麼似的:“幻境會映照出幻境主最害怕的事物,那麼許峰是懼怕死亡嗎?”
夜莺站起身環顧了下四周,确定沒有遺落有字碑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