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她玩笑般的話語說出口後,江煦珩便不願再見到她,所以他以工作為由推掉了和她的行程。為此,江明硯找他談了好幾次話,但江煦珩并未聽到心裡去。
直到一個星期後,到了該回家的日子,他才又想起她讓父親轉告給自己的話。
“她說會一直等你。”
所以他才早早地回到家中,打算與她再次展開行程,但卻并未看到她的身影。
臨近黃昏,她才笑着從程渡的車上走下來。
他才明白,原來她說的話都是假的。
隻是想到程渡的處事作風,江煦珩決定去提醒提醒她。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妹妹,但畢竟她現在也算是江家的人。
隻是沒想到她并不領情。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後,他便不願再待在這裡,所以就駕車從江家離開。
想到今天被他婉拒的好友,江煦珩将車開到了一家酒樓。
“江少爺,不是說今天有事不來了嗎?”陸時寄端起酒杯往嘴裡送,看着突然到來的好友問。
江煦珩在旁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事情已經辦完了。”
陸時寄看他的樣子,覺得不太對勁。“怎麼?是誰又惹到你了?聽說你家裡最近來了個新妹妹,我還沒見過呢,不會就是她吧。”
江煦珩沒有說話,陸時寄就當作他是默認了。
以為好友是為突然多出個妹妹而生氣,陸時寄便寬慰道:“煦珩,江伯伯已經再婚多年,多出來個妹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早該知道的。”
“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在那一年結婚。”江煦珩看着杯中的酒,神情恍惚。那一年,母親她因病逝世,江明硯卻在不久後便迎娶了新的妻子。
“雖然江伯伯的做法你可能難以接受,但是仔細想想他也沒有做錯什麼。當時他和伯母已經離婚多年,遇到新的愛人後再次結婚也是人之常情,隻是可能時機不太對罷了。”陸時寄也知道,這件事始終是江煦珩心頭的一根刺,多年來一直暗中折磨着他。
雖然他不怎麼提起,但也始終無法忘卻。
想到母親臨死前的目光,江煦珩仿佛又回到了她死去的那一年。
她蒼白無力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阿珩,你爸爸他什麼時候過來?”
“我想再見見他……”
江煦珩端起酒杯不停灌着自己,想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等到他喝得爛醉如泥,陸時寄隻好另外找人開車送他回家。
唐醉酥站在門前,看到那輛熟悉的車行駛過來,然後在她前面停下。
但從車上下來的,卻不是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從駕駛座上走下來的男人問她:“小姐,你是?”
“我是他妹妹。”她往前幾步走到車旁,看到江煦珩坐在車的後座,正躺在靠椅上昏睡,便叫阿奕過來把江煦珩扶了出來。
“我家少爺讓我幫忙把江少爺送回來,既然您在這裡,我就先走了。”男人将車鑰匙交給唐醉酥。
“謝謝。這麼晚了,麻煩您了。”唐醉酥從阿奕身邊接過江煦珩,交待阿奕幫忙把人家送回去。
“小姐,那我一會兒再過來接你。”阿奕不放心地說。
唐醉酥朝他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阿奕别擔心,不用再來接我了。開車的時候不要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阿奕便悻悻地離開了。
唐醉酥從江煦珩的西裝兜裡找到了大門上的鑰匙,然後打開門扶着他走進去。
和江家古老的宅院不同,江煦珩住的是一棟極具設計感的豪華别墅。
一路上聞着他身上濃烈的酒味,唐醉酥不悅地皺起眉,之後随手将他扔在了大廳的沙發上。
想到雞湯還在外面,唐醉酥又拐回去把保溫盒從門口拿了過來,放在茶桌上。
江煦珩躺在沙發上,他的身體不安地動了動,嘴裡不知道在小聲嘀咕着什麼。
唐醉酥找到電話機給江家撥了個電話,告訴唐擢櫻自己已經到了江煦珩家裡,讓她不要擔心。
唐擢櫻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唐醉酥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江煦珩,說:“可能會晚些時候。”
“現在太晚了,要不明天再讓醉酥回來吧,讓她先在煦珩那兒住一晚。”
話筒裡傳來了江明硯的聲音,唐醉酥知道這是他在對唐擢櫻說話。
唐擢櫻猶豫片刻,便對電話那邊說:“醉醉,如果實在太晚的話,就明天再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