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明硯的聲音又傳來,“煦珩呢,讓他來接電話。”
阿奕還沒回江家,那邊自然不知道江煦珩醉酒的事。唐醉酥說道:“江叔叔,哥哥他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不過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哥哥的。”
電話結束後,唐醉酥走過來看着癱在沙發上的男人,她彎着腰擡起他的下颌,讓他的眼睛正對着自己。
他雖然醒了,但眼前的一切依然像是霧裡看花,看不真切。
看到他迷離的眼睛,唐醉酥冷聲問:“哥哥,醉酒的滋味好受嗎?”
“嗯……”他哼唧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不僅晚歸,而且宿醉,哥哥,你的一些生活習慣以後必須要改改了。”唐醉酥嚴格地數落着他今天所做的‘錯事’。
他似懂非懂地又“嗯”了一聲,然後不太舒服地用下颌蹭了蹭她的手。
于是唐醉酥把手從他下颌上放開,然後攔腰将他從沙發上抱起,走到了樓上。
隻是二樓的房間有些多,她便憑感覺将他放到了其中最大的一間屋子裡。
之後唐醉酥到廚房裡熬了碗醒酒湯,給他端過來。
她用勺子将湯藥喂到他嘴中,卻被他吐了出來。
唐醉酥又拿起毛巾給他擦了擦,然後用手掰開他的嘴,将醒酒湯一勺勺地喂了進去。
“咳咳。”由于她喂得太快,江煦珩被猛猛地嗆住了。他的手胡亂搖晃着,一不小心打到了唐醉酥的胳膊,随後空曠的房間裡傳來了清脆的響聲。
那是碗掉落在地上被打碎的聲音。
唐醉酥生氣地看着他,她的耐性也是有限的,更何況,他事先還惹到了自己。
但他卻不知所措地和她對視着,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怒氣,在祈求她的諒解。
看見他如初生嬰兒般懵懂的眼睛,唐醉酥的心裡又軟了下來。
“好吧,我原諒你了。”
現在的他像個孩子,除了不聽話外,可比白天的他可愛多了。
唐醉酥扶着他平躺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又将散落在地上的陶瓷碎片清理幹淨。
她坐在床邊看着他昏睡的面容,又将他不知何時從被子裡伸出的胳膊放回到被子裡,房間裡響起了她的歎息聲。
真令人擔心,如果今天晚上他在外面碰到了壞人該怎麼辦呢……
待到他熟睡過去,她才從他的房間離開。唐醉酥将他的門虛掩着,然後在隔壁的一間屋子裡躺了下來。
照顧醉酒的人已經耗費了她許多精力,所以沒過多久她便沉沉地睡去。
江煦珩宿醉醒來後,揉了揉酸痛的額頭。他環顧四周,發覺是在自己房間裡。看來陸時寄和以前一樣,找人将他送回了家。
隻是,原來他醉酒醒來後,都是在一樓的沙發上,怎麼這次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有些嫌棄地脫下身上布滿酒味的衣服,然後到浴室裡沖了個熱水澡,好像是要把身上的酒味都沖洗掉,換了身衣服後,打算直接出門工作。
但卻在樓下見到了一個意外之人。
唐醉酥正坐在餐椅上優雅地用餐,她吃完煎蛋,拿起旁邊放着的牛奶,正好看到他從樓梯上下來,便跟他打招呼:“哥哥,早上好,過來吃早餐吧。”
他看見家裡的餐桌上正擺着兩份西式早餐,一份已經被她吃掉了一半,另一份正完整地放在她對面。
他走近她,盯着她問:“誰讓你過來的?”
見他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質問自己,唐醉酥心裡原本熄滅的怒火又被他重新點燃。“那你以為,是誰把你送到房間裡的?若不是我的幫忙,恐怕哥哥你昨天晚上就要露宿街頭了。”
她向他冷哼一聲,“哥哥覺得,你昨天晚上那副醉酒的模樣,還能夠自己進家嗎?”
江煦珩懷疑地看着她,但見她身上穿着的還是昨天的衣裙,有些不太确定,于是他又回想了自己昨晚碎片般的記憶,那裡面确實有個模糊的身影,便開始相信她說的話。
唐醉酥見他眼中的銳利逐漸淡去,知道他相信了自己,她輕歎道:“哥哥,我很擔心你。”
江煦珩在心裡琢磨着這兩個字,擔心?
見他許久未動,唐醉酥大膽地站起身,扶着他到對面坐下。
唐醉酥繼續解釋道:“我昨天晚上來這裡,是想給你送雞湯,但是你卻沒有在家。我知道哥哥你是在埋怨我昨天不聽你的話,所以我便一直在大門外等你,想親自向你道歉。隻是,沒想到等回來的卻是酩酊大醉的你,所以我就隻好留下來照顧哥哥。”
她說着将桌子上的一杯牛奶放入他手中,故作可憐地看着他:“所以,哥哥你現在還生我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