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醉酥觀察了四周的環境,他們現在是在一條山路上,附近看不見一戶人家,想找人幫忙也不容易。
難道隻能在這裡幹等着?
江煦珩往前面走了幾步,唐醉酥也跟過去。
“哥哥,現在是要去哪?”
“如果不想待在這兒,就繼續往前走。”
他們往前走了一個彎道,卻依然杳無人煙。太陽在空中散發着大量熱氣,再加上路面崎岖不平,這讓他們走得更加艱難。
唐醉酥中途撿了一片葉子遮在額頭上,她哪裡預料到會發生這件倒黴的事情,所以出門的時候習慣性地穿了雙高跟鞋,現在卻因此吃盡了苦頭。其實他們并沒有走很長時間,但她的雙腳卻已經酸痛難忍。
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的事也一件接着一件。
江煦珩走得很快,所以唐醉酥不免要加快腳步才能勉強追上他。
然而她腳下一滑,不小心踩到路面上的石塊,腳踝處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嘶——”
唐醉酥疼得出了聲,她下意識地拽住江煦珩的胳膊,委屈地看着他:“哥哥,我好疼……”
江煦珩停下腳步,見她緊咬着下唇,确實是疼得不輕。
他扶着她坐在路邊的岩石上,将她腳上的高跟鞋褪去。在她的腳踝處,赫然出現了一片紅色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下顯得極為醒目。
江煦珩将她的腳放在手中輕輕地揉了揉,“現在好點了嗎?”
“還是很疼。”
自記事以來,她還沒怎麼受過傷,今天實在是倒黴,看來并不适合出門。唐醉酥心中懊悔,出門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穿着高跟鞋出門,真是失策。
隻是事已至此,再怎麼後悔也沒用。
唐醉酥見江煦珩把她的腳放下,之後又站了起來,以為他是要抛下自己。“哥哥你不會是要丢下我吧?”
江煦珩轉過身背對着她。
“上來。”
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江煦珩不禁心生憐愛,連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
唐醉酥心中松了一口氣,在這荒郊野外中,如果江煦珩把她丢下,那自己就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好心,竟然願意背着她。
隻是這條路就真的非走不可嗎?明明還是看不到人。
他們又走了一段路程,終于在拐角處看到了一個人。還沒等他們走過去,遠處的男人就小跑過來問:“這位姑娘是怎麼了?你們怎麼會走在這條山路上?”
唐醉酥回答說:“我們本來是要去街上,但是中途出了點事情,所以就成這個樣子了。這位大哥,這附近有沒有能落腳的地方啊?”
男人聽着大笑起來:“小姑娘,你們走錯路了。去街上的路是另一條,這一條路平常是不會有人走的。”
唐醉酥啞然,怪不得這麼久了沒見到一個人影,也沒見到一輛車,明明今天上午在濟海的人那麼多……
男人指着不遠處的山頭說:“你們若是不嫌棄,不如跟着我走一趟。我們那兒有住的地方,而且還有馬車能把你們送回去。”
“真的嗎?那就謝謝大哥了。”
江煦珩卻覺得不對勁,為什麼會有人住在荒無人煙的山林之中?
看男人的裝扮,卻并無什麼不妥之處,他穿着粗布衣服,頭上系着汗巾,是一個很普通的百姓模樣。
但他依然心有疑慮,便問了出來:“山裡人煙稀少,路途艱險,物資匮乏,我們在路上并未看到一戶人家居住在此,您怎麼會選擇住在山中?”
男人瞪大雙眼,厲聲道:“如今日子不太平,我們村裡的人為了避難就舉家搬遷到山上。二位若是不信任我,那我也不強求。隻是這附近時有匪徒出沒,天黑之後你們可要小心了。”
男人又看着赤腳趴在江煦珩背上的唐醉酥:“看這姑娘連鞋子都沒有,腳上又都是淤青,走路都成了問題,你也應該替她考慮考慮。”
江煦珩目光暗了暗,這個男人說的對,他們目前沒有别的選擇。
江城飯店
陸景翊将插好的花束放在一旁,然後從兜裡取出來一個紫色的禮物盒子,将它們放置在一起。
他舉起左手,看着手腕上的表盤,高興地笑了起來。
這是她送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