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峥和沈嵘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跟着二人,街上人山人海,兩側都是賣各式各樣小物件的攤販,大多以花燈為主,放眼看去,熱鬧的很,可惜沈嵘這幾日被古畫折磨的沒了脾氣,看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他沒骨頭似的把自己全身的重力放在沈峥身上,他看着前面相處融洽的二人,面上憂愁不已,開始了今天的第一百零一次歎氣,
沈峥實在忍無可忍,他嫌棄地皺了皺眉,把在自己肩膀上做大型挂件的沈嵘甩開,“你這是被古畫洗滌了心靈,開始悲春傷秋了?”
沈嵘當場跳腳,“怎麼可能!”
沈峥見他終于正常,松了一口氣,見沈嵘不再作妖,沈峥撇過臉,不再去戳他痛處。
可沒過兩分鐘,沈嵘又故态複萌,他暗戳戳地碰了一下沈峥的胳膊,“趙小姐真的太可憐了。”
沈峥:?
這是又在發什麼瘋?
沈嵘一臉糾結,最後他咬咬牙,像做賊一樣壓低聲音,那模樣,生怕自己接下來的話傳到第三個人耳朵裡,“你說主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峥:?
沈嵘義憤填膺,“他怎麼能找趙小姐當替身!”
沈峥腳步頓了下,眼神緩緩投向沈嵘,不明白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雖然平日裡沈嵘跳脫了些,但是在大事上都是靠譜的,無緣無故的,沈嵘定然不會拿此事胡說。
沈嵘對沈峥的想法渾然不覺,還在大吐苦水,“你說,趙小姐這麼善良的人,主子怎麼狠的下心來騙她,當然我理解他,這麼多年隻對着一幅畫睹物思人,确實不容易,但是他也不能迫害一個無辜的人吧。”沈嵘似乎是還想說什麼,但礙于顧承啟平日裡的積威,最終隻是憤憤不平地道:“這未免…未免不道德了些,不是君子所為。”
沈峥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嵘,以為他是被哪裡聽到的什麼傳言誤導了,近來是多事之秋,沈峥不免就多想了些,他語氣斟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嵘見沈峥似是不信他的話,語氣都着急了起來,他抓住沈峥的袖子,“不是你看,主子從前從來沒有和趙小姐見過,怎麼會在第一次見面就是那個态度,況且,前幾日那幅畫你也看見了,那分明是主子幾年前所畫,那個時候,趙小姐與主子還不認識呢!主子平日裡對那幅畫多寶貝,别人碰一下都不成,若說主子對趙小姐區别于對别人的态度與那幅畫無關,我是不信的。”
“肯定是主子對那畫上的女子求而不得,但卻不忍心強迫自己喜歡的女子,隻好自己暗自傷心,沒想到今年偶然遇見了與那畫中女子長得十分相似的趙小姐,主子就起了讓她做替代品的心思,這樣想想,主子把趙小姐當替身的事情,就順理成章起來。”沈嵘說的言之鑿鑿。
沈峥面無表情地想,我今天才知道順理成章竟然是這樣用的。
沈峥雙臂抱着劍,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趙小姐在陛下那裡,絕對不是像沈嵘所說的那樣,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替身。
主子并不是拎不清的人,況且,沈峥眼神看着前面的二人,在他的視線裡,趙觀雪此時正走在前面,自家那無法無天的主子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似乎是想說什麼,卻躊躇着不敢上前,沈峥想,以主子這小心翼翼的樣子,絕對不是對待一個替身該有的态度。
沈嵘兩手一攤,還在那邊喋喋不休道:“沒想到主子看起來風光霁月的,背後竟然是這種玩弄感情的人。”
沈峥看着沈嵘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心道,哦,破案了,原來是我想多了,并沒有什麼陰謀,就是某人單純的腦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