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啟一把抓住趙觀雪的手腕，“昭昭，你說的意思…”他聲音極輕，生怕面前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覺，“是我理解那個意思嗎？”

趙觀雪本來也很慌，看到顧承啟這樣，心裡突然就安定下來，她反手握住顧承啟的手，語氣裡有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笑意，“所以，阿啟，你要不要和我試一試。”

顧承啟定定地盯着面前這個他朝思暮想了多年的人，眼睛眨也不敢眨，直到感受到了手腕骨間傳來的溫度，他這才确認，這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不是他癡心妄想。

原來窮途末路的人，也會絕處逢生。

顧承啟擡眼去看趙觀雪，語氣都帶了狠意，“昭昭，我不許你反悔。”

“我不要和你試一試，我是要和你在一起。”

試一試哪裡夠，這是他的昭昭啊，是他等了兩輩子，得上天垂憐，才得來一次再逢的昭昭啊，他哪有再放手的道理？

趙觀雪感受到男人的手抓得很緊，像是怕她跑掉，與他平日裡的樣子大相徑庭，突然見到顧承啟這樣的一面，趙觀雪心中卻并沒有被欺騙的感覺，反而是不合時宜地想道，挺能裝啊，現在才将爪牙露出來。但是看着眼含暗色的顧承啟，趙觀雪還是皺了皺眉，倒不是對顧承啟留露出來的樣子感到排斥，畢竟在這大淵，關于這位陛下的傳言實在太多了，就算半真半假，不可全信，但也絕不是全不能信，趙觀雪早就知道，顧承啟的性子不會是他在自己面前表現的那個樣子，趙觀雪之所以皺眉，隻是覺得顧承啟給她的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似乎曾經也是有一個人，在她面前，藏了本性，以此來哄騙過自己。

顧承啟意識到自己的樣子與平日裡的很不相符，他見趙觀雪皺眉，“我…我太激動了，吓到你了嗎？”

趙觀雪剛開始并不明白顧承啟為何有此疑問，見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己的面色，趙觀雪才反應過來顧承啟是什麼意思。看着顧承啟頗有些自責的表情，趙觀雪有些好笑，倒也沒有吓他，“沒有。”她頓了頓，見顧承啟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她隻好放軟了語氣，“也不疼。”雖說這話有哄他的意思，但自己說的也算實話，雖說顧承啟手緊緊地扣着她，但卻控制好了力道，并沒有抓疼她。

顧承啟這才松了一口氣。

趙觀雪看着因為害怕抓疼自己改為拽着自己袖子的男人，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本來想告訴他可以不用拽袖子的，但看顧承啟面上好像還挺享受的表情，趙觀雪就沒出聲。

趙觀雪袖子上挂着顧承啟，眼神好奇地像四周掃去。顧承啟一直保持着離趙觀雪一臂之間的距離，心甘情願地由趙觀雪拖着走，這樣的組合惹得周圍的人頻頻望過來。待看清二人樣貌時，眼裡都是藏不住的驚豔。

正巧路邊有賣糖葫蘆的，趙觀雪眼神亮了亮，拉着顧承啟就走了過去，她看着賣糖葫蘆的老人，把錢遞過去，說道：“我要兩串糖葫蘆。”

賣糖葫蘆的大爺難得見如此好看的姑娘，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給，姑娘拿好。”

趙觀雪被他瞧着，也不露怯意，但身旁的顧承啟卻不樂意了，他上前一步，把趙觀雪拉到自己身後，不滿地看了過去。

那人大概是沒想到這個顧承啟竟然有兩幅面孔，遞給趙觀雪的糖葫蘆半天沒敢動，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