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觀雪笑笑,沒有繼續和唐靜儀讨論這個話題,反而話音一轉,聊到了自己此行來的目的。“隻是昨夜發生了何事?”趙觀雪裝作害怕的樣子,問道:“燕小姐怎麼受了那麼重的傷?”
“我和驚華昨日約好了一起去看花燈,隻是走了一會,突然就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了好幾個黑衣人,直沖我們二人而來,”提起這個,唐靜儀仍然心有餘悸,“若不是驚華反應迅速,昨夜怕是生死難料。”
趙觀雪睜大了眼睛,一副被吓到的樣子,“那對于昨夜的事,你們可有頭緒?這等窮兇極惡之徒,還是快些報官為好,若是放他逍遙法外,怕是寝食難安。”
“并未。”聽到趙觀雪說起這個,唐靜儀眉頭皺在一起,“這群刺客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昨夜情況緊急,我也并沒有發現什麼别的線索。”
趙觀雪咦了一聲,“唐姐姐對于他們的身份也不知道嗎?我還當是有人來尋仇。”
唐靜儀有些好笑,“你這小腦袋瓜裡想的都是什麼,我和驚華就是一個閨閣小姐,哪裡能有什麼仇家。”
燕驚華坐在軟榻上,聽到這,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心中對于昨夜之事,是有些思量的,隻是,她看了一眼聊着天的二人,燕驚華卻什麼沒有說。
燕驚華心中沉了一下,若真是如自己想的那樣,那這件事便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難免知道的人也會有性命之憂。
唐靜儀手搭在趙觀雪的手上,似是想起來什麼有趣的事,“說來也是好笑,昨夜那群黑衣人突然沖出來的說時候,我和驚華都沒有防備,本來刀已經直逼眼前了,若不是驚華急中生智,說自己手上有他們的把柄,昨夜我們怕是兇多吉少。”唐靜儀笑道:“他們竟然還真就信了,我們連他們的來路都不知道,上哪裡去找什麼把柄呢?”
唐靜儀語氣慶幸,“若不是他們遲疑了一下,我們今天能不能站在這裡還真不好說。”
趙觀雪敏銳地察覺到唐靜儀話中的含義,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絲毫沒有察覺到的唐靜儀,等到唐靜儀話音落下,趙觀雪轉過頭,似真似假的贊歎道:“燕小姐當真是聰明伶俐。”
燕驚華本來在腦海中想着昨日的事,沒留心二人的談話,她本以為就是女兒家的抱怨和安慰,沒想到唐靜儀竟然同趙觀雪說了這個,燕驚華一時不查,根本阻止不及,見趙觀雪看過來,隻好順着唐靜儀的話說下去,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意外,意外,我随口一說,誰知道他們就信了。”
大難不死,唐靜儀話難免多了一些,“平日裡可沒見到你腦子轉的這麼快。”
燕驚華沉默不語,心道,我平日裡也沒見到你嘴這麼快啊。
趙觀雪見燕驚華這樣的态度,哪裡還不明白,心中這樣想着,趙觀雪面上卻不動聲色,看不出絲毫端倪。
燕驚華擡頭打量了幾眼趙觀雪,見趙觀雪似乎并沒有把唐靜儀剛才說的話放在心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等到定下心來,燕驚華好笑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歎自己大驚小怪,雖說眼前的趙小姐周身氣質通透,但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一個對朝堂不曾涉及的女子,心思哪裡會如此機敏,僅憑唐靜儀不經意間透漏的兩句話裡,就能猜到不成?
燕驚華看着唐靜儀,靜儀從小熟讀詩書,還在帝師唐太傅身邊長大,可以說是對朝中政事耳濡目染,可縱然是她,不也沒有對昨夜之事有所懷疑嗎?燕驚華這樣想着,徹底放下心來,燕驚華想這麼多,倒不是對趙觀雪有什麼意見,隻是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一番話說完,燕驚華生怕唐靜儀再給她不經意間說出去點什麼,連忙招呼兩人起身離開。
隻是出了醫館的門,燕驚華就愣住了,隻見醫館門口站着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燕驚華的第一反應是擡頭仔細的瞅了瞅門口的牌匾,在确定了是醫館後,一臉茫然的看向男子的方向,沒錯啊,這裡不是皇宮啊,陛下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陛下背着滿朝大臣學會了未蔔先知的能力,知道了她心中猜測的事?不然沒法解釋别人費盡心機也見不到的陛下,怎麼她一出門就看見了啊。
聽到門口處的動靜,顧承啟動了動,眼神朝趙觀雪的方向看了過來。
燕驚華見顧承啟眼神掃了過來,吓得連忙驅走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