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觀雪視線掃過面前的二人,除了唐靜儀之外,另一人是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女子,此時她唇色蒼白,胸口的地方有一處衣服帶着血色,觀其傷口痕迹,像是利刃導緻。
那黑衣女子她手拿一把彎刀,聽見趙觀雪叫破唐靜儀的身份,一雙星眸防備地看着趙觀雪,見趙觀雪隻是一個弱女子,強撐的身體這才放松了些。
這點細微的變化并沒有逃過趙觀雪的眼睛,趙觀雪見二人神色慌張,加之黑衣女子在見到自己前後的态度變化,猜測到二人大概是在被人追殺。
這黑衣女子一身氣勢非比尋常,面對險境并沒有吓得驚慌失措,并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趙觀雪眼神落在黑衣女子的傷口處,眼裡閃過一抹探究,看其傷口離心髒的距離,這一刀就是奔着要她的命去的,有人在奉京城内行兇,殺的還是大淵的貴女,若不是那人來頭太大,就是面前的女子不得不除,可是什麼原因,才會讓背後之人冒着得罪整個大淵的風險,來刺殺她一個無名無姓的女子。
趙觀雪向前走了兩步,唐靜儀這才被驚醒,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趙觀雪後,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喜色。
唐靜儀攔住神色防備的黑衣女子,“驚華,你别擔心,是我認識的。”
燕驚華聞言,這才把彎刀收起來,放松下來,燕驚華再也沒有力氣支撐着身體,唐靜儀隻覺得肩上一重,轉過頭去便看見燕驚華倒在了自己身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唐靜儀吓得六神無主,她驚呼一聲,“驚華!你怎麼了?”
“你先别碰她。”趙觀雪出聲阻止要去搖晃燕驚華的唐靜儀,唐靜儀不解地望向趙觀雪的方向,趙觀雪伸手指了指,說道:“她受傷了。”
順着趙觀雪手指的方向,唐靜儀這才注意到燕驚華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血的傷口,她捂住了嘴,眼裡掉下大滴的眼淚,“驚華怎麼傷的這麼重?這可怎麼辦是好。”
唐靜儀看着昏迷不醒的燕驚華,神色緊張,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趙觀雪開口,“附近可有什麼距離比較近的醫館,她的傷口需要及時救治。”
唐靜儀聽了,這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對,對,去醫館。”她擡頭,懇求道:“觀雪,可否勞煩你送我們去醫館。”
趙觀雪回頭,顧承啟的身形顯現出來,唐靜儀這才注意到顧承啟也在。
顧承啟伸手叫過沈嵘,然後對着唐靜儀說道:“叫沈嵘陪你們去醫館。”
沈嵘從暗處走出來,從唐靜儀手中接過燕驚華,道了一聲得罪了,沈嵘看着昏着的燕驚華,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奉京當真是要變天了。
第二天,心裡惦念着昨日的事,一大早趙觀雪就從平南侯府出了門,等到了醫館,趙觀雪敲了敲門,等聽到裡面傳來唐靜儀的聲音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燕驚華此時正躺在醫館内的軟榻上,胸口處的傷用細布包了起來,經過一夜的休養,臉色雖然病怏怏的,但比之昨夜趙觀雪見到的已經好了許多。
趙觀雪一進門,燕驚華眼神就直直地朝她望去。雖說昨日她傷的很重,但倒下之前還是清醒的,清楚的記得昨日發生的事情,對趙觀雪還有印象。
唐靜儀見了趙觀雪,連忙親熱地去拉她的衣袖,“觀雪,你來了。”她看着與趙觀雪對視的燕驚華,說道:“這位是趙觀雪,是我前些日子認識的朋友。”說罷,又指着燕驚華,轉頭給趙觀雪介紹道:“這是驚華,燕驚華。”
趙觀雪聽了名字,眼裡閃過一絲了然,怪不得昨夜竟然能從追殺中逃出生天,原來這位與唐靜儀在一起的黑衣女子竟然是将軍府的二小姐。
“昨夜多虧了你,若不是遇見了你,我真不知道怎麼把驚華搬到醫館。”唐靜儀握着趙觀雪的手,語氣感激道。
“舉手之勞罷了。況且,也不是我送你們來的醫館,要是真要算的話,這功勞也算不到我頭上。”
唐靜儀剛想說怎麼不算,但瞧了一眼榻上毫不知情的燕驚華,她摸不準趙觀雪和陛下對此事是什麼态度,若是二人不想讓旁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她一時嘴快說了出去,就是罪過了,這樣想着,唐靜儀最終隻是道:“都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