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人,對我們是沒有威脅的。”
齊夫人注意到趙柔獨自一人回來,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她看向趙柔,目光銳利,“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觀雪呢?”
趙柔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回來的路上,大姐姐突然說她頭暈,打算去後面休息一下,就先不過來了。”
趙柔注視着齊夫人漸漸遠去的身影,眼裡閃過一抹驚慌,袖中的手指緊張地攥了攥。現在距離自己離開後廂房的時間也不過就半盞茶,也不知那群綁匪是否得手。
趙柔怕自己太長時間沒回來引人懷疑,所以出了後廂房就徑直回了前廳。
今日來瑞王府赴宴的人并不少,少了一個人、兩個人的一時半會并不會引人注意,原本趙柔以為起碼得有一柱香的時間才會有人發現趙觀雪沒回來,到那個時候,那群綁匪早已經綁着趙觀雪逃之夭夭了。可誰能想到,她一進來就被齊夫人抓着問趙觀雪的下落,這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不一會,齊夫人行色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焦急。
看來,趙觀雪不在後廂房内,大概是已經被綁匪劫走了。
趙柔這才放下心來。
“後廂房根本沒人,觀雪到底在哪裡?”齊夫人一把抓住趙柔,語氣嚴厲地問道。
趙柔神色無辜,“齊夫人…您别抓着我啊。”
“觀雪根本沒在後廂房,你是最後見到她的人,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對不對!”
這邊的争吵引來屋内賓客的注意,一聽有人失蹤,衆人臉色都嚴肅起來,有機靈的小厮在齊夫人和趙柔剛争執起來時就已經去主屋尋主人家了,不一會,瑞王妃就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瑞王妃身為主家,往年這個時候她都是會在前廳陪着客人的,今年卻恰好趕上王府有事,絆住了她的腳步。她那邊剛一忙完,正打算趕去前廳,就遇見了來尋她的小厮。
乍一聽有人發生争執,瑞王妃皺了皺眉,沒想到自己不過一會不在,就生出了事端。
還未走到前廳,就聽見屋内傳來的争執聲,瑞王妃壓下心中的不滿,走了進去。可一進門,瑞王妃還未發火,就愣在那裡。
齊夫人認定趙觀雪的失蹤和趙柔有關,一直抓着趙柔不放手,周圍的人沒人敢上去扯開她,這就導緻了趙柔和齊夫人旁邊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所以,瑞王妃一眼就注意到她們二人了。正是因為如此,瑞王妃才會覺得不可思議。
趙柔這張臉她沒見過,但是齊夫人瑞王妃是認識的,在她的印象裡,齊夫人一直是穩重的,很少有什麼事能讓她變臉,可現如今,竟然都直接動上手了,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啊。
但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瑞王妃也隻是愣了一瞬,她連忙叫身邊的婢女去把兩人拉開,瑞王妃走到齊夫人身邊,“齊姐姐,這是怎麼了,她年紀小不懂事,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别和她計較了。”
齊夫人這會也冷靜下來,她擡起頭,“這事我必須和她計較,觀雪在你這裡失蹤了,而失蹤之前,觀雪是陪着她去後廂房換的衣服,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她是唯一可能知道觀雪下落的人。”
瑞王妃一聽有人在王府失蹤,臉色也變了,她眼神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趙柔,“這位姑娘,既然你是最後接觸失蹤者的人,你确實是最值得懷疑的,若是有什麼線索,你可以說出來,也好盡快排除你的嫌疑。”
瑞王妃久居高位,視線像是要把趙柔看透。
趙柔穩了穩心神,把剛才和齊夫人說的又複述了一遍,無非就是什麼她與趙觀雪在回來途中就分開了,至于趙觀雪人在哪,一句話,她也不知道。
“當時去後廂房的隻有你和觀雪二人,當然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齊夫人也說了,當時隻有我們二人,也就是說沒人能證明大姐姐失蹤與我有關。”
趙柔深知隻要自己咬死不承認,齊夫人根本拿自己沒有辦法。
眼見兩邊又要吵起來,瑞王妃頓時頭大,隻是還沒等她想出解決辦法,就見一個小厮急急忙忙地從外跑來。
“王妃——”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瑞王妃輕斥,“平日裡管家就是這樣教你的的規矩?”
“陛下…陛下來了!”
“什麼!”
瑞王妃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急促地向前邁了兩步,不死心地問道:“你說誰來了?”
小厮在瑞王妃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中補上後半句,“聖駕現下已經到了王府門口了。”
小厮這句話落下,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屋内吵雜的聲音如潮水般退去,下一秒,比之剛剛更大的喧嘩聲爆發開來。
“快!快去通知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