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肩膀被捏得生疼,但心裡很是得意,小樣兒,跟我比憋氣,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鲛人的厲害。
男人劇烈掙紮,卻被敵人死死抱住,雙臂狠狠将他丢開,正想往上浮,卻又被拖回水底。想拳擊敵人,可他能根據水流的動向,判斷身法拳路,靈活得像一尾魚。
太史氏武功施展不開,神志由于缺氧,開始混沌,失去章法,隻能用嘴攻擊杳杳吃痛避開,被他撕下幾塊衣衫,她的衣服對襟散開,像花瓣在水中蕩漾。
男人在水下無法視物,杳杳也不擔心,惡作劇般報複,撕他的衣服。
兩人衣衫淩亂,條條塊塊的,糾纏成一團。
太史郢手上的力氣松了,杳杳開始着急,忙揪起他的衣袍往上浮去。杳杳快如閃電,把他的領子一舉,他的頭露出水面。
為什麼還沒有反應?看他雙目緊閉,杳杳不知道自己也會流淚。她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對她如此重要,這個人間需要他,至少,我不喜歡沒有他的人間。
把人救上岸,她按壓他的胸腔,想把河水逼出來,“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戲弄你的。”
她哭得凄慘,太史郢忍不住睜開眼睛,她淚眼朦胧,沒發現異樣,手上力氣不減。
“嗯~”太史郢假裝嘤咛轉醒。
杳杳淚如雨下,一把抱住他,大聲哭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出氣的。”
“出氣?”太史氏摸不着頭腦,“我得罪你了嗎?”
“嗯。”女孩點了點頭,“我覺得你平日裡,耀武揚威,所以,拖你的腳。”
太史氏開始回憶自己的言行,我雖把她放在身邊,但仍懷疑她的身份,因此言語中常帶着試探,我向她透露權職勢力,一方面如果她真是外國探子,可以誘她行動,另一方面,太史氏臉紅了,不敢再面對自己的心。
可能所有情窦初開的人,都忍不住在愛人面前誇耀自己,像孔雀一樣開屏吧!
“算了,以後别胡鬧就好了。”
杳杳從他懷中鑽出來,他抱得很緊,女孩臉紅彤彤的。
“在三溪鋪安排了曲水流觞席,我們可以出發了,”他柔聲說。
杳杳在他柔情灼灼的目光中,低下了頭。
上巳節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度過,互送花草示情,這一天還很長呢!太史郢笑容燦爛。
南宮玉流經常外出,他總是很忙,說是處理生意上的事。博州總商家的公子,總是貴人事忙的。泠泠不能抱怨,否則便是,“難道我就隻陪着你,不顧家業,不擔責任,一味的胡玩,肆意放縱,那樣你就滿意了?”
泠泠不知如何回應,雙手絞着手帕,咬着嘴唇。
别院裡住着總是無聊的,泠泠隻好和仆婦丫頭們打馬吊,可她技術太好了,總是大殺四方,下人們一見到她就摸着錢包瑟瑟發抖,沒多久,就也膩味了。
養花養鳥、遛狗、鬥蛐蛐,這些事兒初玩倒是有趣,沒多久也就索然無味。
“為什麼不能多陪陪我呢?在這個人間,我愛的也就唯你一人。”可她不敢說出口,怕他生氣。
有時晚間,他喝多幾盞,把泠泠放在膝上,眼神迷離卻疏遠,“我如風自由,你不能将生命的全部重量,依托于我。”
女孩如菟絲子攀在他身上,眼裡全是依戀,“那我要怎麼度過日日夜夜呢?”
他将頭轉過去,語氣冷淡,“那是你的事。”
泠泠叫仆婦備好馬車,想出去透透氣。
明山林木蔥郁,景色宜人,結伴的男女共訴愛意,泠泠撩起車簾,看見他們相愛相親的模樣,又放下簾子。
恍惚間,聽見熟悉的男聲,陪同的丫鬟馬夫皆是一愣,不好,可見少爺帶夫人出來拜神祈福。
泠泠慌聲道:“停車。”馬夫裝傻充耳不聞。
泠泠掀開簾子,吼道:“我說,停車!”
遠遠地,望見他們歇息在山亭間,一女子依偎在南宮玉流懷中,看不清模樣。他摟着她,唱着情歌,像所有上巳節的情侶一樣,表達愛意。
丫鬟奮力拖住她,雙膝跪地,“姑娘,請您千萬别鬧,那是少奶奶啊!”聞言,女孩詫異,低頭問她:“什麼是少奶奶?”
“就是少爺的接發妻子,您是外室,少奶奶身體不好,看見您一定動怒,少爺見此會生大氣的”。
“什麼是外室?”泠泠還是不解,她不懂在人間的婚嫁規矩,在蠵龜族沒有婚姻關系,隻有生殖關系,權力架構和族群關系都相對簡單。
“外室就是養在外面的女人,是不能鬧到正妻面前的,姑娘,奴婢求您快走吧!别被他們發現了。”丫鬟膝行拖住女孩。
南宮玉流聽聞異聲向左邊山豁處瞥來,和女孩四目相對,他渾身一僵,感受到丈夫的異常,王寒英擡眸問他:“怎麼了?”
“沒事”,男人強裝鎮靜,“山風寒,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泠泠看着他們相偎離開,眼淚撲簌流下,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