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哆哆嗦嗦地把今天秦家人去崔府向薛寶珠提親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裴鶴軒咬牙:“好啊!這個秦元昊好得很啊!”
在他的有意傳播下,現在京城中各府皆是聽聞他與薛寶珠的娃娃親。
這種情況下秦元昊竟然還敢上門提親,明顯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裴鶴軒這些天登門探望薛寶珠,一次面都沒見到,心急得不行,沒想到秦元昊橫插一腳。
他自從家裡長輩那裡得知自己與薛寶珠娃娃親以後,一直想借這門親事攀上崔讓,進而攀上太子。
所以他得想想辦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樁婚事毀了。
現在得到的消息是秦元昊帶着聘禮回了秦府,看起來是提親失敗,可誰也不知道崔家的态度如何。
裴鶴軒緊緊皺起眉,想着怎麼破這個局,現在探查崔家的态度顯然來不及了,隻能另想其他辦法。
突然他想到一個人,嘴角勾起一個笑,笑容緩緩擴大。
想來崔家是不會喜歡一個身負流言的女婿的。
裴鶴軒眯了眯眼眸:“秦元昊啊秦元昊,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了。”
下一秒,裴鶴軒朝旁邊的小厮招了招手:“你去辦個事情。”
随後對着小厮低聲耳語了幾句。
小厮離開後,裴鶴軒眼神中閃過一抹狠辣,阻礙他的路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與此同時,皇宮裡。
七公主聽着派出去找秦元昊的侍女帶回來的消息,氣得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薛寶珠這個賤人!”
“我就知道那天在花園她勾引了南丞,不要臉!”
“她還笑得那麼招搖!”
“早知道那天我就應該放狗抓花她那張勾引人的臉!”
…………
七公主一句接一句地罵,每砸一樣東西就罵一句,仿佛是把砸的東西當成了薛寶珠在洩憤。
遠在崔府看話本子的薛寶珠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摸了摸鼻子,懷疑自己着涼了。
宮殿中所有的侍女都瑟瑟發抖地看着大發雷霆的七公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當成出氣筒。
“賤人!在家養傷還勾得南丞去上門提親!賤人!”七公主氣得快瘋了。
她自從看中秦元昊,一直在示好,可秦元昊對她始終不鹹不淡,她以為他就是這樣的性子,以為總有一日可以捂熱他的心。
沒想到秦元昊竟然看上了隻有一面的薛寶珠!
這讓她怎能不氣!
七公主的貼身侍女看着七公主的樣子,上前一步勸道:“殿下,您先消消氣,您腿上還有傷呢。”
“我怎麼可能消氣!”七公主瞪了她一眼。
随後想起來什麼似的,捶向自己的腿:“都怪這傷口讓我出不了宮,見不到南丞!否則怎麼會有薛寶珠那賤人什麼事!”
侍女連忙上前攔住七公主捶打自己的手:“公主,您不能傷着自己啊!”
七公主被攔住,一肚子的火憋在肚子裡發不出去。
侍女眼見着七公主又要發火,連忙道:“公主您這麼生氣也不是個辦法,秦大人他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沒看到公主您的好,我們想想辦法,秦大人總能迷途知返的。”
七公主聽了她的話,手中的力道漸松,對,沒錯,秦元昊隻是一時被薛寶珠迷了心竅。
隻要秦元昊想起她的好,一定會把薛寶珠忘到腦後去。
侍女見狀趕忙扶她到椅子上坐好。
七公主坐在椅子上,思來想去,突然想到那日花會。
薛寶珠那天受傷以後,崔讓帶她走的時候說了什麼來着?
似乎是薛寶珠和裴鶴軒有婚約在身。
雖然當時崔讓對裴鶴軒十分不滿,可她還是注意到了他們談及的婚約的事情。
既然薛寶珠有婚約,那她就應該好好履行婚約,七公主想着嘴角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
可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幫’薛寶珠履行婚約,一封信就遞進了她的宮裡。
七公主接過信狐疑:“誰送的?”
侍女輕聲開口:“是裴鶴軒,裴大人着人悄悄遞進來的,說請公主您親手拆開看。”
七公主一挑眉,裴鶴軒?
有意思,看來秦元昊上門提親他也坐不住了。
還沒等她找他,他倒是找上門來了。
七公主拆開信,上面隻有一句話:“請七公主移步宮外一叙,助公主得償所願。”
看着上面這簡單的一句話,七公主忍不住一笑,得償所願四個字的确很誘人。
既然如此,出宮見一見又如何?
七公主召來侍女更衣,好在腿上傷口不深,恢複了幾日已經可以行走,也不耽擱,準備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