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認為七公主會這麼好心。
“我自然也是為了自己。”七公主笑了笑:“南丞心裡隻有薛寶珠,隻要薛寶珠嫁了人,他就會回心轉意。”
裴鶴軒立時就明白了七公主的目的,心中知道秦元昊對七公主沒有想法,就算七公主做更多也是徒勞。
可他才不會管那麼多。
轉念想了想,這件事對他百利無害,成功了他就會仕途坦蕩,失敗了也不過被人戲稱一句風流,一笑了之。
既然七公主都給他送來了枕頭,他何不就順水推舟。
裴鶴軒勾了勾唇看向公主:“既然公主有心幫臣,臣若是推脫豈不辜負公主的一番好意。”
七公主滿意地笑了笑:“我會給你創造一個機會,你隻要倒時做個一夜新郎便好。”
七公主不是沒想過讓裴鶴軒自己去做這件事,可轉念一想,裴鶴軒畢竟是男人沒有太多接觸薛寶珠的機會。
而且這件事交給别人她也不放心,以裴鶴軒對薛寶珠的心意,萬一臨到計劃實施前憐香惜玉,她豈不功虧一篑。
所以,七公決定自己冒險做這件事,隻要她做得夠隐秘就不會有人查到她的頭上。
“你隻要等我的消息就好。”七公主開口。
裴鶴軒樂得坐享成果,點頭應下,并不在此多留,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門關上的一瞬間,七公主捏緊手裡的杯子,眼神中露出一抹陰狠,薛寶珠,你的好日子到了,馬上全京城都會知道你不知檢點!
似乎是預見了薛寶珠被人指指點點的那一天,七公主心情很好,肚子也叫了幾聲,點了一大桌子菜。
享受完這一桌子的美食以後,七公主心滿意足地回了宮,琢磨着怎麼能讓計劃成功,心裡緩緩有了主意。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七公主一連在京城辦了好幾場宴會。
場場皆送了帖子到崔府,邀請白夫人與薛寶珠兩人,可無一例外去的隻有白夫人一人。
隻要是提及,白夫人都會推脫薛寶珠在府裡養傷不便出門。
每每聽到這話,七公主都在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放狗咬薛寶珠,不然她的計劃也不會開展得如此不順利。
另一邊,腿上的傷已經有了好轉的薛寶珠全然不知道七公主正在日思夜想地‘惦記’她。
用過晚膳後,青玉扶着薛寶珠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臉上露出喜色:“太好了小姐,您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薛寶珠也高興,連連點頭:“是啊,等傷徹底好了一定要出門逛逛,這些日子可把我悶壞了。”
就在薛寶珠在院裡走着的時候,一個侍女拿着一張精美帖子走了進來。
青玉扶着薛寶珠坐好,接過帖子,隻看了一眼便道:“小姐,七公主又送帖子了。”
薛寶珠蹙了蹙眉,她與七公主的關系并不好,何況還在花會上有了放狗的鬧劇,這些日子怎麼反倒次次都邀請她去?
“照舊推了吧。”薛寶珠暼了一眼帖子便把帖子放在旁邊的桌上。
“是。”青玉應下。
薛寶珠可沒興趣參加七公主的邀請,誰知道她又憋着什麼壞呢!
随後,薛寶珠窩在椅子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拿起一旁的話本子,翻了幾頁便蹙了蹙眉。
放下手中的話本子拿起另一本,翻了幾頁後眉毛蹙得更深了。
養傷的日子太無趣,這些話本子都看完了。
青玉一下就猜到了薛寶珠的想法,開口提醒:“小姐,将軍上次來的時候不是說給您尋了一些新的話本子嗎?”
薛寶珠這才想起崔讓上次來看她的時候聽她抱怨了幾句便答應給她找些新的話本子。
看向青玉:“表哥把話本子尋回來了?”
“上次我見到觀雲的時候聽他說好像是已經尋來了,就在将軍的書房。”青玉點頭。
薛寶珠不滿地嘟哝了一句:“都尋來了怎的不差人送來。”
動了動已經好的差不多的腿,薛寶珠站起身:“罷了,我去那裡拿吧,正好活動活動腿腳。”
此時天已經擦黑,薛寶珠腿傷剛好,在青玉的攙扶下走的也慢,到了臨風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原本以為崔讓此時應該在的,沒想到去了才得知崔讓出門了并未回來。
崔讓的書房是重地,向來不許任何人進出,薛寶珠抱着來都來了的心态,索性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等一會兒。
雖是春日,晚上的風還是涼的。
青玉摸着薛寶珠微涼的手:“小姐不如咱先回吧。”
薛寶珠看了看天色,琢磨着回去也沒有話本子看無聊得緊,便道:“再等一會兒吧。”
青玉隻好歎了口氣:“那我回去拿個披風來。”
薛寶珠點頭,青玉小跑着離開了。
約莫一刻鐘,崔讓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身子有些搖晃,旁邊觀雲扶着他。
似乎是醉了。
薛寶珠看他回來,站起身:“表哥。”
崔讓聞聲看向她,定定看了幾眼後,無奈搖頭,他果然是醉了,竟然在這裡看見了薛寶珠。
随後,越過她往屋裡走去,觀雲朝着薛寶珠露出一個歉意又不失尴尬的笑。
薛寶珠見自己被無視,再次開口:“表哥。”
崔讓停住腳步,剛剛好停在她的旁邊,聽見這聲如同薛寶珠真人喚他的聲音,側頭看向她。
突然長臂一伸,抓住薛寶珠的手,順勢就把人拉到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