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侑剛剛角名和阿蘭學長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誇他托球的技術好,等回過神來發現他的兄弟早就不見了蹤影,結果時提前回家給自己加餐。
“你是小學生嗎,”宮治往鍋裡又加了一點水,準備一次煮兩份面,“沒人陪就不知道回家的路?”
宮治聞到宮侑身上稻荷崎更衣室沐浴露的味道,透過鍋中升起的蒸汽打量着宮侑,确定了這家夥隻是洗了澡但完全沒換衣服,他看着燈光下翻着《中學體育》的宮侑,一副等着上菜的安逸模樣,咬着牙走過去給了他一腳:
“你這個邋遢的家夥快點去洗澡換衣服啊!”
雙胞胎從小學開始系統練習排球,生長期的運動少年食量大得驚人。
從半夜餓醒偷偷煮出半生不熟的面條起步,現在宮治已經可以偶爾幫媽媽煮出好吃又好看的便當,聞到面湯的香氣,宮治靠在廚房的台面上微微笑了起來,想起小川月在路上哼起的曲調。
等到宮侑把自己收拾幹淨下來吃飯的時候,宮治已經吃了大半,正翻看那本《中學體育》,宮治不太喜歡這本報道各種體育項目的雜志,還是更偏向《排球月刊》這種排球含量更高的類型,但實在沒什麼可讀的東西,隻好随便翻翻等着宮侑下來洗碗。
但他兄弟蹬蹬跑下樓來的聲音打斷了他,一邊抱怨面條已經泡軟了一邊露出滿足的微笑,宮治喝掉最後一口湯,吩咐他的兄弟:“你要刷碗。”
宮侑也加快了吃面的速度,但仍不及早就放下筷子的宮治,宮治早就想到他要耍賴,把雜志扔到宮侑頭上,頭也不回跑到樓梯口沖他還沒吃完配菜的兄弟做鬼臉:“做飯的人不刷碗!”
在宮侑氣急敗壞的聲音中跑回房間,宮治腳步聲中用宮侑所有的雜志向體育館之神祈願:
希望明天還能在體育館看到小川同學。
小川月在床上輾轉半天才勉強起床,昨晚她夢到宮治用委屈的神情對她不停重複“我隻是善良”這幾個字,而在夢裡她不停對狐狸版宮治雕像鞠躬道歉。
用冷水洗臉後小川月才感覺自己勉強清醒,梳好淩亂的頭發感歎還是短發方便,一打開手機就看到忍足侑士的消息:
【忍足侑士:發什麼瘋。】
往上翻是昨天晚上她莫名其妙發出去的消息:
【小川月:來張自拍看看。】
忍足侑士回想起他還不是吐槽役的日子。
那時候還很小,他和小川月一起趴在醫院的桌子上寫作業,小川月寫得很快,于是總是穿着〇〇的球衣,抱着足球邀請他到醫院的小公園踢來踢去。
那個時候的小川月剛剛接觸足球,時不時還會被絆倒,他試過幾次你踢給我、我踢給你後就感覺無聊,于是開始找各種借口逃避。
從肚子餓到手指痛,忍足侑士的理由一個接一個,但小川月總是聽不出來他委婉的拒絕,隻是用藍色眼睛望着他,眼裡流露出期盼。
小川月呆呆的樣子,讓他升起一點欺負老實孩子的内疚,隻好繼續陪她進行這種無聊的遊戲。
再然後小川月和忍足侑士都很少去醫院了,忍足的空閑時間開始更多的留給網球,小川月也進了帝光中學。
小川月的确是個有天賦的孩子,她一直做得很好,忍足在場邊完全能看出她和其他選手有本質區别,球在她腳下像是跟在她腳邊的貓先生。
進了帝光之後,忍足偶爾會看她的比賽,小川月更優秀也更安靜了。
但和網球不一樣,足球明顯需要更多的團隊合作,最後的那場比賽,忍足看着幾乎被遺棄在對方半場的小川月,猛地發覺,她在這樣一支常常能進軍全國的球隊裡踢得并不開心。
起碼遠遠不如他們兩個在醫院的小公園裡踢來踢去開心。
看着小川月哨聲響起後倒在草地的樣子,忍足侑士隐隐感覺她不會再踢球了,隻是沒想到她會直接選擇兵庫的高中,把關于足球訓練的一切遠遠抛在身後。
但是!
忍足咬了咬牙,這都不是她進行〇騷擾的理由,這完全可以構成〇騷擾了吧!
小川月吐了吐舌頭,發過去一張貓先生的照片作為賠禮,貓先生是小時候過生日媽媽帶回家的寵物貓,也不知道工作繁忙的小川醫生們能不能照顧好他。
街角的繡球漸漸開出藍紫色的花朵,天邊的雲黑沉沉的壓在稻荷崎的教學樓上,把早上營造出傍晚的昏沉意味。
看着路上逐漸多起來的同款校服,小川月對着包裡的折疊傘發誓一定要對宮同學多點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