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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沙汀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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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嬰十九歲的時候獨自一人登上風霖渡口,進入江南堂的地界。

江南富裕,民風開放,她懷抱琵琶,面覆輕紗,聞名而來,隻可惜不走運,趕上了一群賊寇在碼頭分贓不均打起來,碼頭掌櫃怕此事惹來非議論,影響自己日後的生意,商人們生怕因為他們耽誤了自己出貨,隻顧着自己的船隻趕緊駛離,一時間竟無人前去分堂上報。

江嬰便是在此時邁下停靠岸邊的船隻,江南給她的第一面就是一群人在鬥毆,既滑稽又不得體。

賊寇勢力一分為二,一方眼見讨不到好處,便急忙奪船想要逃走,為首的男人沖到岸邊時毫不憐惜地推了江嬰一把,讓她崴了腳,男人罵罵咧咧的,“老娘們别在這兒擋道!”

初來乍到的江嬰漢話還沒有後來那麼流利,但脾氣一點也不小,反手拽住他的衣領,磕磕巴巴的質問他說誰是老娘們,男人氣急敗壞地又罵了她幾句,随後他聽到漸近的馬蹄聲,不耐煩和她糾纏,直接用力甩開她的手,将人往水裡推去,江嬰崴了腳一時不防竟然讓他得手了。

正值此緊急關頭,馬蹄聲終于清晰明朗,有人大喝道:“江南堂弟子在此!大膽賊人不得放肆!”

江嬰腰間一緊,被人結結實實地抱入懷中,腥鹹的海風拂面而過,再睜眼時先看到的就是一張尚有稚氣面孔。

“姑娘,吓到了吧?”

此人雖是一個十五六的小郎君,但已經生的劍眉星目。他動作輕柔地将江嬰放下來,見她站立不便還伸出一隻手讓她作為支撐。

“多謝。”江嬰心下感激,認為江南還是和傳聞中有所相似的,譬如多俊男美女。

那頭的賊寇自然逃脫不了,和少年同來的少女年紀輕輕功夫卻十分了得,隻三兩下,賊寇就東倒西歪地躺地不起,随行而來的一批人迅速将他們都綁結實了押解到分堂去,剩下的則有序整理碼頭,将這兒很快恢複成原樣,讓衆人能夠繼續出海卸貨,仿佛此事沒發生過。

推人的男人此時被五花大綁地推着往前走,路過時江嬰突然大聲喊住了他們,一時所有人都齊刷刷扭過頭來看着這邊,包括救她的少年和打架的少女,負責押解的人手壓在腰間的刀柄上,死死盯着一瘸一拐走到男人面前的她,連男人自己也一頭霧水。

江嬰深吸一口氣,依舊磕巴地問:“你剛剛,說誰,是老娘們?”

男人被打出來的鼻血還沒來得及擦,此時蹭滿半張臉,他茫然地“啊”了一聲,疑惑不解地看着這個瘦弱的小姑娘,“我沒說誰啊……”

江嬰一把扯下面紗,左手揪住他的衣領,右手指着自己,咬牙切齒道:“你剛剛,說我,是老娘們?!”

短短半日,跟自己的夥伴從同舟共濟到同室操戈,再到同入大牢,男人已經傻了,此時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複她,直到一邊臉火辣辣地高腫起來,又被推着離開,男人才反應過來大聲叫喊冤枉。

那一個耳光不僅把男人打傻了,也把周圍人吓到了,男人們又怕又懼地偷偷看她時,女人們已經對她欽佩有加。江嬰後知後覺地紅着臉将面紗戴回臉上,瘸着腿撿起自己早就摔壞的琵琶,對着少年盈盈一拜,“多謝你的救命恩情,我會報、報、報答?你們中原話是這麼說嗎?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回過神來,了然道:“你不是中原人啊?”

江嬰臉皮更燙了,“我是東瀛人,第一次來這裡,聽說江南好,想來看看。”

少年輕輕“哦”了一聲,和他同行的少女牽着馬來到他身邊,面無表情道:“該走了。”

“這是我師姐,我們是江南堂的弟子,我叫林散,閑散的散。”少年翻身上馬,自高出俯身對她伸出一隻手來,款款道:“你崴了腳,我送你去下榻之處吧。”

瑟瑟江風不停,滿天星辰如河,江面在夜色中深沉如墨,唯一的光亮源自于船頭的一盞孤燈。

林似擡手撥了撥燈籠,繼續道:“師兄為江嬰姐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棧,還為她請大夫、修琵琶,照顧了她好幾天,師姐等不了先回堂中了,他回來的時候帶着江嬰姐一起來的。”

“江嬰姐彈得一手好琵琶,能歌善舞,在十三齋開了一間樂坊,除了招待聽曲的客人,還收留一些無處可去的姑娘們學藝,林散簡直就成了那兒的掌櫃,幾乎一日不缺。”

“那會兒我還小這些事他們都不告訴我,是後來江嬰姐的名氣越來越大,成了江湖第一美人,更因獨家絕學‘紅袖千劍’,得無數人追捧,師姐也着了迷每天跑去要和她切磋,被師父把他們倆罵了,我才知道的。”

“我氣急敗壞,問師姐為什麼不和我說這件事,她竟然說她忘了!我以為她又騙我,後面她都讨教到‘紅袖千劍’了,還把江嬰姐的名字叫錯,我才相信她可能是真忘了,畢竟她這個人能記住的人還沒有她會的招式多。”林似翻了一個白眼,恨恨道:“我後來時常懷疑,小時候一年也見不到幾次,她是不是早忘了我們是誰,所以對我和林散一直很冷漠。”

沈良時感同身受,“确實,我和她剛認識那會兒,她也記不住我的名字,不過我也把她的名字認錯了,我一直以為是雨相霜,為此還怪她騙我,現在想來我也沒有問過她是哪個字。”

林似道:“江嬰姐原名醍醐江嬰,聽說是東瀛那邊的名門世家,因為受不了家中的規矩偷跑出來的,醍醐家偷偷來找過她幾次,想接她回去,但都沒成功,大約是覺得此事不光彩不宜聲張,後面就沒來過了。”

“她的漢話說得很好,我竟然一點口音沒聽出來,真沒想到啊。”沈良時回憶着自己與江嬰相處的過往,感慨道:“她孑然一人來到離家這麼遠的地方,好厲害,不過她那樣不吃虧的性格,确實不像能接受條條框框的人,大家族中的姑娘多數都難以逃脫聯姻的下場,離開了也好,起碼現在自由自在。”

林似不解地搖頭,“不明白,為何家族的利益要犧牲自己的女兒或是姐妹去換取,換而言之,為什麼不能是男子去呢?”

沈良時道:“因為你生長在江南,跟其他地方比起來這裡富碩少災,民風開放不拘,男女更為平等,比如女子改嫁一事,雖然官府明令上是允許的,但是無論是和離還是被休棄,她日後都會被人說三道四,可在江南卻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甚至好男風一事在這裡也司空見慣了,但在京中是會被唾棄的。”

“在盛京那樣遍地門閥貴族,又是男子做主的地方,任何一點權勢都有無數人擠破腦袋地去争去搶,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隻有手中握有權力才能站在更高的地方,權勢的争奪是腥風血雨、有所失去的,此時聯姻就成了最好的方法,用一段姻緣就可以不動刀劍、分毫無損地換取兩家共同的利益,是大家心照不宣最劃算的買賣。”

倒春寒的夜風涼過頭了,林似搓了搓手臂,詫異問道:“姻緣怎麼能說是買賣呢?我一直覺得兩個人要你情我願、兩心相悅才能算是姻緣,像大師兄和渃湄姐一般,如果像你所說那樣,那就是徹頭徹尾的交易罷了。”

“也不一定吧,人心是會變的。”沈良時歪頭思慮片刻,道:“也有人是聯姻後日久生情、相守一生到老的。”

林似反問:“比如呢?你認識的人裡面有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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