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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的歡笑聲漸行漸遠。
許适之也并非是嘲笑她,至于到底為何而笑,他自己也不明白,大概是因為和她表明心意的暢懷?又大概是沈芝意并沒婉拒?
又或許兩者都有吧,但無論如何他都感到心情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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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用完晚膳,沈芷萱來到了沈芝意的房間,“怎麼今日那麼開心啊?吃個飯你的嘴角都壓不住啊?不正常啊。”
沈芷萱邊笑邊凝視着她微微泛紅了的臉。
沈芝意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有那麼明顯嗎?許郎君說明年要向我提親。”
“我就知道,哈哈哈,聽說明個他便要趕往殿試了呢。”說着神色裡多了幾分複雜,“時間過得甚快啊,一下都長那麼大了,都要快嫁人了呢,真有些不舍呢。”
沈芝意笑了笑:“姐姐我還沒嫁人呢,你都想些什麼呢?對了,聽爹和娘說,前日林家的大郎君,自打那燈會回來後便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呢?”
沈芷萱輕戳了沈芝意腦袋,“你個死丫頭還偷聽大人說起話來,可别胡說。”
沈芝意撲哧一笑,摟住了姐姐的胳膊:“林家郎君樣貌品行都挺端正,可惜和我姐姐相配的話就差了點。”
沈芷萱:“你這丫頭。”
沈芝意睹了眼姐姐國色天香的面容,道:“姐姐我說得可是實話啊,姐姐生得這般貌美,這般溫婉,不過姐姐可有意中郎君?”
“那倒是沒有,其實嫁誰都行,隻望他是個有底線,為人正直的便罷。”
兩人聊天聲随着夜晚的月色慢慢逝去。
翌日一早,沈芝意便早早的起了。
雪已止了,她走出府門,望着旁邊的許府。
許府邊種了許多梅,格外清雅,她吸的每口空氣都氤氲着沁人心脾的梅香。
許母魏月格外喜梅,于是許父便為她在院裡院外種滿了梅,可惜在許适之六歲那年許父便病逝了。
此後許母撐起了這個家,每日去外面做些小買賣,拱許适之讀書習字,許适之倒也争氣加上他的聰明,學得都很快。
“母親,不必帶那麼多,我夠用的了。”許适之将母親要塞給他的那貫錢推了回去。
“适之你拿着!那麼多天呢,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見母親态度強硬許适之隻好收下。
擡眼間便看到了站在旁邊的沈二娘子,許母的目光也随着許适之望了過去,沈芝意被凍得臉頰鼻尖泛紅,竟有一些可愛,許适之不由唇角上揚。
許母關切道:“沈二娘子也來了啊,起那麼早,吃了嗎?不妨來吃點面啊。”
沈芝意道:“多謝沈母好意,一會便回去了,就是想來送送許郎君。”說話間從袖口拿出了一支狼毫筆,笑着遞給了許适之,“贈爾狼毫筆,願你筆下生花,文章錦繡。”
許适之望着沈芝意的臉,望了好會才看向沈芝意白皙的手中的筆,随後伸出手将其接過,小心地收好。
他柔聲道:“沈二娘子費心了,有了沈二娘子的贈禮,我定不負所望。”
語畢又看了眼母親,“母親,沈二娘趕快回家吧!莫要将身體凍壞了,我就先走了。”說罷向二人拱手道别。
沈芝意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回入府中。
沈芷萱悠悠地從自己房内走出,看到回來的沈芝意,笑着問:“呦起了那麼早啊,走去吃飯吧。”
說完挽着沈芝意進了正房,母親孟曉夢和父親沈青陽看着兩個女兒來了,相視一笑。
沈芷萱:“父親今人太陽甚好,一會我去把草藥拿出,曬曬吧。”父親爽朗地笑了笑“甚好甚好,先吃飯吧。”
飯後沈芝意幫着姐姐一同将庫内的草藥拿出來曬了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