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那個雨夜,他回到宿舍,季鸩渾身濕透地蜷縮在床上,在他靠近床邊的那一刻,季鸩抓着他的手腕哭到哽咽:“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
沈孑知道季鸩對蕭鈞的感情很深,深到即使被背叛,内心難以釋懷,卻從未恨過蕭鈞。
而他,作為季鸩的發小,在季鸩最懵懂的年紀奪走了季鸩最珍視的人,确實罪大惡極。
“别走……求求你……”
“我錯了……真的錯了……”
季鸩的夢呓還在繼續,細密的睫毛輕微顫動,眼角溢出了晶瑩的水光。
“别離開我……”
沈孑看着這一幕,心中湧起莫名的沖動,他想要安慰季鸩,想要告訴對方一切早已過去。
但他深知自己沒有資格說這些話,在與蕭鈞的戀愛關系中,他付出的感情不足季鸩十分之一。
猶豫片刻,沈孑還是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季鸩的頭,“沒事了,沒事了……”
季鸩似乎很享受這般安撫,整個人漸漸平靜下來。
沈孑心中的那股複雜情緒愈發濃烈,他不知道自己對季鸩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是兒時情誼,還是因為蕭鈞而産生的愧疚。
但他知道,這一刻,他不想再看到季鸩痛苦的樣子。
沈孑躺回床上,望着天花闆,思緒萬千。
他想起了小時候和季鸩一起玩耍的時光,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仿佛還在昨天。
可如今,他們之間卻因蕭鈞,變得敏感多疑……
不知過去多久,沈孑才從繁雜的思緒漩渦中進入夢鄉。
在夢裡,他和季鸩在草地上奔跑嬉戲,沒有背叛,沒有痛苦,隻有純真的笑容和無盡的歡樂。
然而,夢終究是夢。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沈孑臉上,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黑瞳透着幾分迷茫,很快便恢複清明。
沈孑靜靜地看了季鸩一會兒,起身給季鸩上完藥,拿上髒睡褲去了洗衣房。
季鸩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他環顧四周,沒看到沈孑的身影,但那件熨燙整潔的西裝還挂在衣架上,熟悉的款式和顔色讓季鸩笃定沈孑沒走。
季鸩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身,背後的傷因為使用了特效藥,傷口恢複得很不錯,活動起來沒那麼吃力。
季鸩離開卧室,聽到廚房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響,像是鍋鏟與鍋的激烈碰撞。
他打着哈欠走向廚房,隻見沈孑系着一條印有Q版熊圖案的圍裙,正專注地在竈台前忙碌。
但問題在于……
季鸩的目光順着沈孑的脊背滑向兩個大饅頭,淺灰色睡褲裂開一道口,随着沈孑的動作一開一合,饅頭縫若隐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