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和蕭應雪并排走着,跟前面的李管家隔了大概有一步的距離。
走着走着,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扯住了,緊接着蕭應雪的聲音就在腦海中響了起來:“累了嗎?”
謝臨也傳音過去:“不累。”
蕭應雪:“那怎麼一直撇着嘴呢?”
謝臨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既然被戳穿了他也沒有嘴硬,抿了抿嘴唇,說道:“好吧,是有一點不開心。”
謝臨:“如今的王譚把家裡搞得亂七八糟,但他的家人并沒有怪罪他,反而是擔憂和心疼他,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又感動又難過。”
蕭應雪:“家人就是這樣的。”
“是啊,就像師尊和我一樣。”謝臨脫口而出。
他從有記憶的時候就在翎決宗跟着蕭應雪修煉生活,在他心中,早已把師尊當成自己唯一的親人了。
過了好一會兒謝臨才聽到蕭應雪的回複,是一聲很輕很輕的“嗯”,又低又啞,甚至有些含糊不清。
但他聽到後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傳音,而是蕭應雪真的嗯了一聲。
幾乎逛遍了整個王府後,他們來到了庭院中央的一片空地,四周遍布靈植,靈氣充足。謝臨攔下了李管家,說道:“這裡就可以了。”
李管家給下人交代了一番就帶人退去了,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謝臨看向蕭應雪,還沒來得及開口,蕭應雪就非常自覺地找了個角落,揣着手臂倚在顆花樹下閉眼假寐。
謝臨非常滿意,開始着手施法。
要想設下一個可以觀測整個王府的禁制對謝臨這個年齡的修士而言并不簡單,但對于謝臨本人而言卻算不得什麼。
謝臨天賦本就極高,再加上他又努力,不過二十歲就突破了元嬰境界。
盡管這在一些人口中變成了他師尊教得好,靠他師尊的靈丹妙藥堆出來的。但大家都不可否認的是,每天起得最早練劍的是謝臨,睡得最晚的也還是他。
很快,謝臨就完成了施法。禁制恍若無物,并不影響人們正常進出活動,可一旦王府内出現妖邪氣息或是什麼别的術法,那謝臨第一時間就能感應到。
就像是掐着點一樣,這邊剛結束,李管家就快步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人,那人一看到謝臨就飛撲了過去,喊道:“你小子,見到我驚不驚喜!”
“江照?”謝臨往後趔趄兩步,一臉懵,“你怎麼來了?”
江照是翎決宗景華長老的親傳弟子,謝臨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有福不同享,有難必同當的那種。
江照踮起腳尖也要攬住他的肩膀:“廢話,這不是不放心你嘛,所以我就來了。”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謝臨看了眼緩步走過來的蕭應雪,把人從身上扯下來,道,“不就是想趁機出來玩嘛。”
江照攤手:“你這麼說我可太難過了。好吧,雖然是有這麼個因素,但我也是真想來幫你。我真的很好奇,宗主這次怎麼同意讓你一個人出來了?”
“我師尊怎麼就不能同意了?”謝臨撥開他往前走。
結果還沒邁出一步就被攔了下來,江照朝蕭應雪努了努下巴:“剛剛你的眼神飄向了這個人,你先說他是誰?”
“。”
江照似乎總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特别敏感。
謝臨無奈:“烏公子,路上認識的,投緣。”
“路上認識的!”江照頓時如臨大敵,他把謝臨拉到一旁,小聲道,“你是不是忘了咱們的門規,不要跟随意陌生人說話,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不要無故跟陌生人同行?”
謝臨一臉無語:“沒聽過,你現編的吧。”
“這不是重點。難道你忘了上次,我跟宗主就一會兒沒看住你,你就被街邊的乞丐騙得分文不剩找不到回客棧的路。”
“......能别提了嗎?我已經成長了。”
江照瞟了瞟“烏公子”,無情否決:“不信。”
“愛信不信。”謝臨翻了個白眼,不管他了。
他走上前對李管家道:“這邊已經結束了,咱們去找王夫人吧。”
李管家立馬點頭,在前面帶路,一行人稀稀拉拉離開了此地。
江照抵着下巴在後面看了會兒,追了上去跟蕭應雪并排,小聲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看我們小臨有錢又長得好看嘛,我勸你最好收了這份心。”
“你知道我們小臨師尊是誰嗎?蕭應雪!如今翎決宗的宗主,天道之下第一人,我勸你最好還是識相點......”
“你在說些什麼呀!”走在前面的謝臨轉身,憤憤地拉住蕭應雪離開,“他發神經呢,别搭理他。”
“無妨。”蕭應雪非但沒有羞惱,唇邊還帶着淺笑,回頭道,“多謝提醒。”
“?”江照覺得自己遭到了挑釁,他憤恨地打了一套空氣拳,心喊:“宗主大人,你怎麼就同意這家夥一個人出來啊!你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