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王家的事情後,謝臨和蕭應雪就回了翎決宗。
謝臨整理了一下手上關于魔尊的線索,決定明天練完劍後和蕭應雪去一趟白冥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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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光大好。
正好是翎決宗七日一次的休息時間,門内弟子大多埋頭睡上一天,或是下山遊玩。
但是謝臨依舊早早地就起來練劍了。
再過半個月便是翎決宗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了,盡管對奪得榜首很有信心,但謝臨依舊沒有放松訓練。
因為他不僅要赢,還要赢得高調,赢得耀眼。
他不僅想證明給那些總是諷刺他的人看,最重要的是,他像想讓蕭應雪為他感到驕傲。
謝臨一般都是在蕭應雪種的那片花林裡練劍。
花林中植株種類繁多,有桃花、梨花、玉玲,海棠花……各種花型顔色交織在一起,争奇鬥豔的反倒别具一番風格。
謝臨今日穿了帶有銀色暗紋的白衣,銀冠高束,兩側垂着常常的發帶和流蘇。
每次揮劍橫掃,重重花瓣都會跟着他寬大的衣袍飛舞起來,再被肅殺劍風震碎,像是雪花一樣漫天飄落。
蕭應雪處理完門内事務後過來找他,見他專注的模樣就沒打擾,找了顆桃樹倚靠着坐下,靜靜地等着。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謝臨出了一身薄汗,覺得有些累了,這才收了劍。
去看蕭應雪時,才發現他好像睡着了,閉着眼睛一動不動,胸口緩慢地起伏着。樹上的桃花已經落了不少在他身上。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衣,但粉色花瓣落在上面,非但不顯得違和,反而襯得他本身有些淩厲的長相柔和了些許。
他頭發還是那日謝臨給他梳的發型,飾品也還是那個金簪。
謝臨這才突然意識到,好像自從那日之後,蕭應雪就再也沒換過發型了。
難道是因為太忙了,顧不上?
謝臨盯着看了一會兒,屏住氣息悄悄靠近。
就在距離目标大概一步之遠的時候,蕭應雪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吓得謝臨忙停下了腳步,如臨大敵。
好在隻有這麼一下,蕭應雪便再沒動靜了。
謝臨松了口氣,走到蕭應雪面前蹲下,把地上完整的花朵全都撿起來,施法做了個花環,然後套到蕭應雪頭上。
花環剛放上去,還沒來得及收手,眼前的人就睜開了眼睛。謝臨猝不及防地跟蕭應雪來了一次近距離對視。
不過謝臨也沒害羞,而是順手拿出鏡子給蕭應雪看:“師尊,你看!”
蕭應雪盯着看了一會兒,也有樣學樣的弄了個花環給謝臨帶上,然後誇道:“好看。”
謝臨眼睛一彎,撲倒眼前的懷抱裡亂蹭,蕭應雪也就順勢摟住了他的腰。
隻是,謝臨蹭着蹭着,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硬硬的,在頂着自己。
什麼玩意兒?
難道師尊偷藏什麼好吃的了?
謝臨順手摸了下去。
在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滾燙的熱意即使隔着布料也傳到了手心上,謝臨臉一片通紅,瞬間四肢僵硬不會動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想着趕緊起身。
手剛剛擡起,一隻帶着熱意的手掌就蓋了上去。
熟悉的觸感重新傳來,于此同時還有頭頂明顯變粗的呼吸聲。
謝臨覺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好在沒過一會兒,蕭應雪就反應過來松開了手,剛剛那個阻止動作似乎隻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
謝臨趕忙爬起來,捂着臉道歉:“師師師尊,對對對不起。”
蕭應雪長長歎息一聲,啞着聲音道:“沒事。”
“那那那,我就先走了。”謝臨說着轉身就跑。
沒跑幾步又被蕭應雪叫住。
但此時他也不敢轉身,就隻能背對着蕭應雪,顫抖着聲音:“怎麼了?”
“不是說練完劍要我陪你去白冥峰嗎?”
“可可......”
可你那樣怎麼去啊?謝臨有口難言。
蕭應雪起身走到他旁邊,也沒覺得尴尬,好似剛剛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說:“走吧。”
謝臨微微攏了下手,往他那個地方瞟了一眼,發現已然恢複如常。
“?”
“行。”謝臨呆呆應到。
兩人一路上都默契地沒有再提剛剛的事情。
謝臨不時偷偷看向蕭應雪的側臉,心中有些疑惑。
一次可能是意外,但兩次就難說了。
可蕭應雪不會受到魔尊的影響,而且他平時看着也清心寡欲的,那這到底是怎麼了,
謝臨想來想去,隻想到了一個答案——
年紀到了,該找道侶了?
肯定是這樣的,想想跟蕭應雪這麼大的修士,有的道侶都換好幾輪了。
但是......
謝臨又不禁難過起來。
要是蕭應雪有了道侶,會不會就跟自己疏遠了。說不定還會讓他搬出望舒峰,過個幾年再生幾個小孩。那他就徹底不是師尊最喜歡的小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