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剛才掃碼的時候我私心裡是偷偷慶幸來着，那筆錢我實在湊不上。但這個王東是個老油條，我怕你招他不順眼……”

趙卿之看了這姑娘一會，忽然笑了起來，拿肩膀碰了紫葵的肩膀一下：“出息。你忘了我表姐是誰了？我還怕他一個秃頂怪？”

紫葵也笑着怒罵道：“我隻是近視，又不是瞎。要是A神真把你當妹妹，連個遊戲都不教你點？到時候真出了事，頂多就是問一嘴盡盡面子上的義務罷了，我說的對不對？”

趙卿之驚訝了：“呦，你這一雙藏在啤酒瓶底眼鏡後面的小眼睛還如此精明呢。”

“所以啊，”紫葵說：“你好好上你的學，這裡的事少管，要不然……”

趙卿之挑眉：“要不然怎樣？”

紫葵扮了個鬼臉：“要不然咱倆隻能一起下地獄了。”

兩人相視而笑，戳中了笑穴一樣，久久沒停。

屋裡的白熾燈很亮，晚上在裡面待久了總覺得眼睛疼，紫葵看了趙卿之半晌，眼睛再疼也有點舍不得挪開：“我說你這小孩。”

趙卿之：“誰是小孩？你不就比我大幾個月。”

紫葵不怼回去，自顧自小聲道：“你這小孩，笑起來蠻好看的。”

趙卿之愣了一下，忽然覺得座位附近的氣氛有點怪，讓她很不自在，好像很粘稠似的，讓人覺得莫名有點煩躁。

紫葵尴尬地笑笑，扯開話題道：“對了，前幾天經理說首發隊的糖杏老師說要給咱們練兵呢，就今天晚上，幾個首發隊員要來給咱們打一場訓練賽，小隊成員優先——這下我可要碰碰A神了，想想就激動！”

趙卿之：“還有這事？我倒沒聽說。”

紫葵雙手合十：“晚上開大會的時候經理說的。唉，如果能挨上A神的刀，作為救人位這輩子也值了。”

她表現得過于沒出息，好像秦昭的刀不是刀，是帶着香味的巴掌一樣，搞得趙卿之也蠻期待，可惜她主打監管，很難挨上秦昭的香味巴掌了。

外面一陣騷亂，兩人對視一眼，把腦袋湊到門口去，每間訓練室門口都伸着大大小小的腦袋，養鵝場一樣。大門口進來的人正是楊沫：“行，就這幾個小孩是吧。還差個監管……哎！卿之！正好，會不會打監管？”

五分鐘後，五隻小鹌鹑站成一排，從趙卿之開始，由高到矮排列在承影一樓客廳裡。

這些小姑娘又年幼又中二，一副星星眼想打招呼又故作深沉的樣子，秦昭挨個打量過去，在一幫小傻狗中看見了自己的大傻狗表妹。

秦昭：“……”

在秦昭心裡全世界都是傻狗并榮譽位列第一的大傻狗渾然不覺，并呲着牙對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秦昭：“……上号，我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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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求生者青訓生鬥志昂揚地進去，沒過一會，低頭耷拉眼地出來了。

趙卿之被楊沫拉着去試湯了，沒觀戰，看見裡面最小的妹妹都掉眼淚了，不覺明厲地問紫葵：“怎麼回事啊，看着好像秦昭真扇你們巴掌了一樣。”

紫葵一副被淩虐後又淩亂又滿足的混亂表情，想起那把慢性死亡的時空之影，終于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女鬼：“……你不懂，我覺得我長大了。我不該，我後悔，我居然敢妄想成為A神的隊友跟她肩并肩——你可能不信，三場比賽我被打了四個震懾，有一次一溜隻溜了十秒，退役的心都有了。”

趙卿之目瞪口呆，片刻後才安慰道：“這…這很正常嘛，咱們隻是青訓生，被Artist虐也很合理啊。”

紫葵生無可戀道：“我算是發現了，人跟人的差别比人跟豬的差别都大。”随後，她拍了拍趙卿之的肩膀：“該你了，姐妹。被溜的時候記得不要紅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