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女孩紮着高馬尾,把校服袖子撸到手肘,跟同學一塊走出校門,看見停在路邊的車,沖同伴招了招手:“我先走了。”
“啊,”同學叫住她:“晚上大家說要一起去ktv诶,卿之你不一起嗎?”
三模考試剛結束,大家都想稍微放松一個晚上,幾個同學合計着這次怎麼也要把趙卿之叫上,平時有活動不參加也就算了,馬上高考完就要脫離苦海自由戀愛了,好多人的心思都在她身上。
趙卿之擺了擺手,頭也不回道:“不了,你們好好玩吧,我得回家吃飯!”
秦昭在車裡看了半天了,那個女同學挽着趙卿之的胳膊道别了都不想撒開,一張滿是膠原蛋白的臉,一身幹淨的校服,薄薄的脊背高高的馬尾,簡直青春無極限。那樣一張臉發出了聚會邀請,趙卿之這個不識貨的居然看都不看一眼,笑得跟個二貨一樣就知道往車裡跑。
“姐!”趙卿之三兩步鑽進車裡,把書包一卸,自覺地咔擦系上安全帶:“這周想我沒有?”
自從她上了高三,學業越來越忙,基地裡幾個大人一方面為了趙卿之同學的學習成績着想,一方面為了給秦昭騰出更多時間訓練,一緻決定讓趙卿之去住一年校——更何況沒住過校的高中生活是不健全不圓滿的高中,糖杏女士如此發言。
趙卿之一開始也不願意,甚至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真是跟大家熟起來了,居然還膽敢離家出走威脅,糖杏跟楊沫跑到城南把她架回來,又在房間裡鬧了兩天絕食。
糖杏覺得這樣下去簡直不得了,越長越歪,并且秦昭應該負全責,都是因為她慣的。當天晚上就召開了家庭會議,言辭懇切地說服了秦昭,親自把趙卿之送去住校了。
現在趙卿之就隻回來過周末,這小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小時候還挺乖的,越長大越帶刺,也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還沒過去。但對秦昭卻越來越黏糊,甚至黏糊得有點過頭了,眼看就要十八歲了,還賴在秦昭房間裡睡覺。
秦昭哼笑一聲:“想你?我是不知道,你糖杏姐倒是巴不得你不回來。”
“切,”趙卿之不以為意:“她是更年期吧,嫉妒别人家庭和睦姐妹琴瑟,老大不小了整天還隻知道打第五人格。”
秦昭嗔了她一眼:“回去别瞎說,讓糖杏聽見了要揍你我可不攔着。”
趙卿之挑起一邊眉毛,腦袋往駕駛座那邊湊了湊:“你不攔着?”
秦昭:“當然。”
趙卿之:“真不攔着?”
秦昭:“一點也不。”
趙卿之:“真的真的真的?”
趙卿之年歲是長了,個子也長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同時不知道打通了什麼任督二脈,特别會撒嬌耍賴,尤其對着秦昭,那雙多情的清澈的眼睛一眨一眨,睫毛幾乎要掀起一陣飓風。
最無賴的是她還特别會笑,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一樣。燦爛的,柔軟的,溫情的,嘴角隻要往上一翹,總能讓人的心情忍不住跟着變好。
有種女孩就是很特别,她就有與生俱來的吸引力,讓你隻想把目光黏在她身上,這是一種天賦,而毫無疑問,十八歲的趙卿之就有這種天賦。
秦昭看了她兩眼,有點挪不開,手裡方向盤打了個漂亮的彎,心虛地驅趕道:“去去去,又來這一套,還沒問你呢,三模考得怎麼樣?”
趙卿之笑嘻嘻道:“考得好有獎勵嗎?”
秦昭哼笑一聲:“考得好當然有獎勵,考得不好隻好回去找你糖杏姐姐女女混合雙打了。”
趙卿之想了想:“那我考六百分,獎勵我你自己單打好不好?”
這個提議簡直給秦昭聽笑了:“你這腦子裡一天天都在想什麼啊,我的巴掌更香嗎?”
趙卿之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對啊對啊特别香求你狠狠鞭笞我”,又聯想到一些奇妙的夢,搞得自己面紅耳赤,隻好嘿嘿笑了一聲轉移話題:“今年深淵是不是馬上要打決賽了?定好在哪打了嗎?”
去年過十七歲生日,趙卿之軟磨硬泡,再加上沒日沒夜的努力,兼顧訓練和學習,讓整個基地的隊員都不忍動容,總之算是正兒八經通過了試訓,現在是Artist的禦用替補,雖然還不能上場,但已經官宣過了。
趙卿之的屠榜成績很優秀,各大平台裡她的觀戰視頻還經常上熱門,雖然沒有上過場,但名氣已經很高了,她又很會說話做效果,在直播平台人氣也很高。
當了替補,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跟着隊伍出去打比賽,可以親自陪着秦昭上賽場。
秦昭把車開進停車位:“決賽在廣州打。你這馬上高考了,要不别跟着去了,待在家裡複習吧,高考可比打比賽重要多了。”
趙卿之癟了癟嘴,剛想發動一哭二鬧三上吊技能,又顧忌着秦昭這兩年身體不太好,隻好軟軟地磨:“不嘛……你不要我幫你提包了?”
秦昭走在前面,聞言往後一瞧,趙卿之身後背着個炸藥包似的書包,手裡還自覺的提着她出門背的愛馬仕,然後還要咧嘴嘿嘿一笑,那模樣還真像個包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