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周二哥,”陳東回他,“我和李木嘴裡都生了口瘡,這桃子硬,吃着疼。”
“你們也長了口瘡?”劉老三聽到他們的話,也插嘴說道:“我也長了,三個!最近幾天吃飯都吃不香了。”
三人如同知己一般,熱烈地讨論着這幾天自己的“病情”,說了半天,聽到周二在一旁“咔嚓、咔嚓”啃着桃子,三人不由自主看向他,“二哥,你沒長嗎?”
周二:“長了啊,但就一個,兩三天就好了。”說着又咬了口桃子,看向其他人,“大哥、大嫂,你們長口瘡了嗎?”
林氏點點頭,皺眉摸了摸自己臉頰:“都長了,好些天了,也不見好,疼的我心煩。”
周大:“因為我們已經在這大山裡待太久了,加上最近天氣越來越熱,我們又經常吃烤魚烤肉之類的食物,時日久了,這才會長口瘡。往年,我和老二進山打獵,時間久了,就會患上口瘡,除了疼些,倒也沒太多影響的。”
“這倒是。”周二點點頭,想到之前自己之前和大哥進山打獵時,一旦長了口瘡,那是恨不得将嘴都給挖了。
“可……這次我怎麼好的這麼快啊?而且還沒有之前那麼疼了,往日那可是要疼上十天半個月的。”
“可能……是因為周二叔,你喝了我給你的茶。”江夏說,“我和阿誠也沒長。”
“茶?什麼茶?”其他人看着周二。
周二:“就你每天給我喝的,用陶罐煮的苦苦的水?”
江夏點點頭。
她不喝生水這事大家都知道。他們這些人有時候趕路渴了,遇到水坑、小溪就捧一捧水直接喝了。她不行,即使再渴,也堅持要喝煮開的水。
所以每次遇到水源停下的時候,她都會煮一陶罐的水帶着在路上喝。他們也好幾次看見她往陶罐裡放那花,當時還笑話她果然還是個小姑娘,喝個水還要有花。
這花茶會給周二就是因為當時周二見她采花,随口說了句,等她弄好了,給他也嘗嘗。
他說的随意,江夏卻記在了心裡。在花曬幹後,就煮了滿滿一陶罐的花茶給大家一起喝,隻是大家都不喜歡那苦苦的味道。周二不願辜負江夏的好意,就喝了很多。
自那之後,江夏每天煮的時候都會給他帶一水囊。
周二起初也想勸江夏不要給他煮了,他也不喜歡那股苦味。可看到江誠颠颠的跑來給他送水囊,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幾天喝下來,倒也逐漸習慣了那股味道,現在光喝白水竟還有些沒滋沒味。
“蒲公英算是一味藥材,能夠清熱解火,抗菌消炎。對于口瘡潰爛程度和其導緻的疼痛,有一定的緩解效果。”
江夏這一通話,大家聽的一知半解,但不影響她們抓住這句話的重點——那就是江夏每天喝的那水,能治口瘡?!
“這還是個好東西啊。”林氏驚喜的看着江夏,“小夏,你這還有嗎?我也想喝點。”
“有是有,不過,這隻能起到輔助治療的作用,沒有辦法做到藥到病除的。”江夏說。
其實除了喝以外,保持口腔的清潔也十分重要。每天吃完飯後,可以用淡鹽水漱口,不過這顯然是很難辦到,鹽吃都不夠,怎麼可能用來漱口。
所以江夏每天都會用蒲公英花茶漱口,既用它泡水喝,也用這水漱口,這就是她為什麼沒有長口瘡的原因。
江誠也被她強制要求一起。他現在正處于換牙期,如果這個階段不做好口腔衛生,那以後的牙齒可就難看了。
周二就是因為隻是喝茶,沒有太注重口腔的衛生,這才會長了一個,但又因為他喝了,所以幾天就好了,也沒有那麼疼了。
林氏說:“有用就行。我這幾天被這口瘡弄的飯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江夏笑笑,“行啊,那等我們找到水源,我多煮一些,大家裝了在路上喝。”
“小夏姐,有沒有不苦的呀,這水一點也不好喝。”子安坐在林氏旁邊,聽到說要喝那苦水,小臉忍不住皺到一起。
林氏:“傻不傻,這是藥。藥哪有不苦的。”
江夏安慰他,“子安要是不喜歡這苦味,等你口瘡好了,我給你往這水裡加些檸檬,它就沒有那麼苦了。要是有蜂蜜就更好了,加些蜂蜜就是甜滋滋的。”
“檸檬?就是你這棵小樹結的果子?”子安有些懷疑,他被江誠騙過,也嘗過那果子,酸的人眼淚都要出來了,“這酸果子加進去,不會又酸又苦嗎?”想到那奇怪的味道,子安顫抖了一下。
江夏被他這樣子逗笑了,“不會的,酸味會和苦味中和,增加一點甜度。”
“小夏,你别理他。喝個藥還要人哄,就該給你喝最苦的。”林氏話說的狠,但眉眼卻帶着笑。
江夏也沒把她這話當真,但卻假裝同意的笑着點點頭。子安看看自己娘,又轉頭看看江夏,最後撅嘴很不開心地坐在那裡。
當天黃昏時,在一處小溪旁停下生火做飯時,江夏就打水煮了滿滿一陶罐的蒲公英花茶,這次,所有人都喝了,甚至還模仿着江夏在吃完飯後,用它漱口。
就這樣堅持了幾天後,衆人驚喜的發現,好像真的不太疼了,因此對于這花茶的信任達到頂峰。
不過也因為消耗增多,蒲公英花的存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