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夫人,可以聊聊嗎?”
女人像是沒骨頭一樣依靠在門上,笑看着他:“你知道我的身份?”
“猜的。”
女人笑出聲音:“猜得還挺準。”
掃了一眼他身後的三人,以及距離很遠,臊着臉不想靠過來的是高林,朱唇輕啟:“想聊什麼?”
周子涵小聲驚訝:“這麼年輕的登夫人?”
“他是二婚。”登夫人笑着看她,好看的桃花眼像把小鈎子,直看得周子涵臉熱。
“真是便宜老登了。”周子涵覺得這樣的大美女配個長得一言難盡的老登實在暴殄天物。
登夫人聽着她的話突然咯咯笑起來:“真是可愛的小姑娘。”
周子涵的臉蹭一下紅了,有點不敢直視她。
媽呀,這女人魅魔轉世吧!
祁墨不着痕迹往身側挪了一步,擋住了登夫人的視線,說:“下面都亂成一鍋粥了,登夫人不下去看看?”
登夫人不以為意:“不是有管家在嗎?”
“他們要見新娘新郎。”
“新娘新郎?”登夫人笑得意味深長,“會有機會的,不用着急。”
她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祁墨隻好又換了個問題:“你和登西有孩子嗎?”
“當然,他最疼愛的小兒子就是我生的,長得像我。”她看起來很驕傲。
祁墨:“那你知道他已經死了嗎?”
登夫人的笑容蓦地僵硬:“不用你提醒我。”
“我隻是在跟你求證。”祁墨聲音聽起來平靜,“今天的婚禮主角是誰?”
登夫人表情變得不耐煩:“想知道自己去弄清楚,我什麼也不會說。”
她的視線在祁墨臉上流連,聲調突然一轉:“如果你有其他方面的需求,我倒是可以滿足。”
鄒逸軒從他赤裸裸的眼神中察覺到了危機感,沒頭沒腦地吼了一句:“離祁哥遠一點兒!”
登夫人不是很感興趣地上下打量他,然後得出結論:“毛還沒長齊的臭小子。”
“你說誰呢!”鄒逸軒紅着臉表示不服。
登夫人哂笑:“脾氣倒是挺暴躁。”
鄒逸軒要争辯,陳雨欣拉了他一把:“别耽擱小墨幹正事。”
鄒逸軒看了一眼祁墨,一下老實了。
登夫人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笑意盈盈對祁墨說:“還有問題嗎?”
祁墨:“登西在哪裡?”
登夫人搖頭:“不知道,好幾個月沒見他了。”
“你們不是夫妻嗎?”周子涵忍不住疑惑道。
登夫人嗤笑:“夫妻就必須要每天見面嗎?”
她打了個哈欠,犯困似的對他們說:“我要睡了,沒什麼事不要來打擾我。”
“慢着。”祁墨還有事,“你見過登西的其他兒子嗎?”
“不僅見過,還見過他們的母親。”登夫人表情譏諷,“那女人是登西的發妻,利用家裡的資源陪他創業打拼,盡心盡力伺候他的癱瘓老娘,直到把人送走,不過最後還是被抛棄了,連同她的兩個兒子。”
“你知道那倆兒子不是登西親生的嗎?”
登夫人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當然了,他有不孕症,不可能有孩子,你知道三個兒子是怎麼來的嗎?”
“他為了面子,找男人侵犯自己的前妻,所以才有了兩個兒子,我跟他前妻不一樣,我是自願的,畢竟登西為了基因挑的都是皮相好的男人。”
她風情萬種地笑着,嘴裡說出來的話卻震驚所有人。
“登西也太不是東西了!”周子涵氣憤。
“還有更不是東西的,小妹妹要不要聽?”登夫人噙着笑,紅色的長指甲抵在周子涵的胸前,暧昧地遊走。
周子涵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紅着臉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慌張道:“你……你男女通吃啊!”
登夫人卻被她的反應逗得咯咯直笑。
“三個兒子的死跟登西有關對不對?”祁墨突然問道。
登夫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滞,繼而面帶欣賞地對祁墨說:“你的聰明很讓人着迷。”
“謝謝。”祁墨面色冷靜。
登夫人覺得乏味,回歸了正題,說:“前妻的兒子是他殺死的,因為兩個孩子暗中跟生父勾結,意圖侵占登西的财産,被他發現後他就把男人和兩個兒子都殺了,我的兒子……”
登夫人笑得讓人發冷:“因為突然有一天,他去世的老母親給他托夢,說他命裡無子,不要做自欺欺人的事,然後那瘋子就把我兒子殺了。”
所有人震驚于登西的所作所為。
為了面子讓人侵犯自己的妻子生下兒子,又因為一個夢親手殺掉最喜歡的孩子,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祁墨出奇得冷靜:“既然三個兒子都死了,婚禮又是給誰舉辦的?”
登夫人瞬間從自己的情緒中抽離,又恢複了風情萬種的樣子,輕佻地笑看他:“你猜。”
鄒逸軒不高興:“這不說那不說,你到底能說什麼?”
登夫人淡淡瞥他:“說不說是我的自由。”
她轉身要進房間,祁墨又問:“登西還活着嗎?”
她呵了一聲,說:“他那麼惜命,誰死他也不可能死。”
翻身要關上門了,登夫人突然頓了一下,用讓人捉摸不透的語氣,說:“别白費功夫了,沒有人能活着出去。”
房門徹底關上。
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揮之不去的詛咒,令所有人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