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鬼意外:“你們怎麼知道?”
提起弟弟來襯衫鬼的神情都變得柔和:“他還在上學,很乖的孩子,長得很好看,他們學校有很多男孩兒女孩兒喜歡他。”
“你和他的感情很好?”陳雨欣感覺出來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一隻鬼,也盡量讓自己表現平靜。
襯衫鬼笑得溫柔:“他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倆感情自然好。”
“真是一對讓人羨慕的兄弟。”
襯衫鬼頓了一下,眉頭逐漸皺了起來:“沒人會羨慕我們。”
陳雨欣想到他們兄弟倆的身世,心裡唏噓。
确實沒人會羨慕他們兄弟倆的遭遇。
“你怎麼不問了?”襯衫鬼反問她,“你不是對我們兄弟倆很好奇嗎?”
“并沒有很好奇,隻是随口一問。”
襯衫鬼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面色逐漸凝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陳雨欣感覺有些不妙,于是看向祁墨。
“你們是替她來遊說我的。”襯衫鬼突然問。
“誰?”祁墨這時回過頭來看他。
襯衫鬼冷嗤:“你們出去吧,告訴她我是不會答應的!”
“我們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襯衫鬼審視着他,表情看起來在思考什麼。
祁墨大膽猜測:“你懷疑我們是登夫人的人?”
襯衫鬼的表情肯定了他的猜測。
“我們不是她的人。”
祁墨面不改色地說謊:“其實我是你弟弟的朋友,而且他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襯衫鬼馬上坐直了身體,眼睛裡流露出來幾分驚喜:“你們是小若的朋友?”
“沒錯,他說很想你,想要見到你。”
“那他怎麼不來找我?”
祁墨不說話,隻是默默看着它。
襯衫鬼的表情逐漸變得奇怪,好像在忍受什麼痛苦:“我……我已經死了……小若不能來找我。”
他一瞬間頹敗下來,眼睛濕潤,血淚就這樣滴了下來。
“诶,你怎麼還哭了?”周子涵被它吓到了。
祁墨:“小若也死了,就在隔壁房間,你們被毛大柱做了法,沒法離開這裡。”
他一股腦把真相都說了,隻因為怕它哭着哭着精神失常,變成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小孩兒。
果然,聽見他的話襯衫鬼立馬止住了哭聲,悲痛又憤怒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他答應我隻要主動服毒他就不會動小若!”
“登西嗎?”
祁墨輕哂:“他把自己的所有孩子都殺了。”
襯衫鬼幾近崩潰,周身陰氣駭人。
祁墨觀察着陰氣的流動,心裡也逐漸有了底。
“你先冷靜下來,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或許會盡快把登西繩之以法。”
襯衫鬼在掙紮,努力對抗着身體的本能,說:“你想要什麼線索?”
“登夫人遊說你做什麼?”
襯衫鬼:“她讓我同意結陰親,然後借用别人的身體複活。”
祁墨心驚:“借屍還魂?”
“為什麼是登夫人?”周子涵發出疑問,“難道不應該是登西嗎?”
祁墨:“因為毛大柱是登夫人的人。”
襯衫鬼點頭:“沒錯,毛大柱背地裡其實一直在幫她做事。”
周子涵不理解:“登夫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襯衫鬼搖頭:“不知道,她從沒說過原因,不過我猜她應該是想和我聯手對付登西。”
“登西殺了她的兒子,她對登西懷恨在心。”陳雨欣分析。
周子涵問:“你還記得什麼?通通跟我們說。”
襯衫鬼很為難:“很多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
它努力在思考,可想不起來。
祁墨:“我們現在找不到登西,你知道他最有可能藏在什麼地方嗎?”
“不見了?”
襯衫鬼冷冷輕嗤:“或許又給自己換了一具身體吧。”
“什麼!?”周子涵發出震驚,“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襯衫鬼:“他不服老,經常給自己換不同的皮囊,聽說需要以一條生命為代價,不過他不在乎。”
周子涵大受震撼:“喪心病狂吧!”
祁墨:“他第一次換的身體是誰?”
“我父親。”
襯衫鬼說着,突然皺了眉:“對不起,我也記不清那是不是第一次了,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登西做的手腳。”
祁墨沉吟:“所以從那以後這個家裡的所有人都沒見過真正的登西。”
襯衫鬼精神又出現了混亂,他不想讓别人看見自己的狼狽,咬着牙挺住,說:“你們快些出去,我不想傷到你們。”
周子涵有很多感慨,都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你是一隻好鬼。”
能思路清晰地跟他們對話似乎消耗掉了很多精力,襯衫鬼額頭青筋鼓動,臉色逐漸不正常,見狀祁墨暗叫一聲不好,拽着周子涵和陳雨欣離開了書房。
房門關上的下一秒,門縫中溢出濃烈的陰氣。
陳雨欣後怕:“登西為什麼要躲起來?”
祁墨搖頭:“或許發現了妻子想要殺了自己,不得已。”
“這麼說來登夫人有危險。”周子涵突然想到什麼,“GHB是登西用的!”
祁墨緘默,不發表自己的看法。
陳雨欣思量着什麼,擰眉道:“他換身體的法術是毛大柱做的嗎?但是毛大柱不是登夫人的人嗎?”
“或許是毛大柱兩頭通吃,也或許是登夫人将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