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暈感結束,祁墨睜開了眼睛。
“師兄,給。”
小師弟出現在視線中,他捧着一隻燒雞,說:“師兄辛苦了,曆經苦難終于回家,可得好好補補身子。”
祁墨不敢相信:“我回來了?”
“對啊,我們可擔心你了,逃出生天是什麼破遊戲,師兄以後可别去了。”
祁墨覺得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進了遊戲?”
小師弟的表情變得古怪:“不是師兄跟我說的嗎?”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了?”
祁墨感覺小師弟和他說的話都很不真實。
“你什麼時候這麼愛笑了?”
小師弟的臉馬上耷拉下來:“愛笑難道不好嗎?師兄不喜歡我笑嗎?”
祁墨覺得很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小師弟……”
“師兄别廢話了,快點吃吧,我烤了好長時間的。”
祁墨看着眼前的燒雞,焦脆的外殼,誘人的色澤,饞得他直流口水。
不過味道有點不對勁。
怎麼聞着一股花香?
“師兄快吃啊。”
小師弟兩眼期待,一直在催促他下口。
在所有師弟師妹中,小師弟的手藝最好的,祁墨已經許久沒有嘗過小師弟的廚藝,确實心癢,尤其小師弟還眼巴巴看着自己。
祁墨捧過燒雞,張大了嘴,一口咬了下去。
“啊呸呸呸!”
祁墨嫌棄:“小師弟你沒把毛處理幹淨啊,太硬了,都沒烤熟。”
說着把燒雞扔給小師弟,但是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燒雞像是黏在了手上,甩都甩不掉。
“小師弟,這隻燒雞成精了!”
沒有人回應他,祁墨疑惑地往小師弟的方向看去,沒有看見任何人影。
“小師弟?”
祁墨犯嘀咕,心想小師弟或許是惡作劇成功,怕挨揍躲起來了。
一個月不見小師弟都學壞了。
祁墨感慨着,再次看向粘手的燒雞,想着怎麼處理它,然而這一看吓得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燒雞變成了一顆頭,焦脆的雞皮變成了漆黑茂密的頭發,還有熱乎乎的觸感。
祁墨湊近聞了聞,熟悉的花香味,好像在哪裡聞過。
突然,頭在他的手裡動了,小幅度滾動了一下,露出來一張臉。
黑沉的眸子微眯着,裡面閃爍着危險的寒光,緊繃的唇線松動,吐出來兩個冷冰冰的字:“醒了?”
祁墨一瞬間清醒,不敢相信般捧着陸凜的腦袋,把他黑硬的頭發捋到腦後,露出來光潔的腦門。
“我的燒雞呢?”
“啪!”
陸凜把他的手打開。
“睡醒了趕緊起來。”
祁墨揉着手坐起來,看着周圍熟悉的卧室裝潢。
“我怎麼來你家了?”
再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睡袍,低頭聞了聞,和陸凜頭發上的花香味一模一樣。
“你給我洗澡了?”
“不然呢,你還想外穿衣服上床?”
祁墨怔了一會兒,突然不正經地笑起來:“身材怎麼樣,判官大人有沒有趁我睡着幹壞事啊?”
陸凜擡起眼皮,戲谑地看他:“還行,就是太愛留印子,麻煩。”
祁墨整個人愣住,木着臉掀開睡袍的領口往裡看。
頭上突然一重,祁墨擡起頭,被衣服遮住了視線,是昨天他穿來的衣服,已經被洗過烘幹,和陸凜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從洗發水沐浴露到洗衣液,他用的都是一個味道。
陸凜臉上有種計謀得逞的喜悅:“你還有五分鐘時間,穿上衣服趕緊離開。”
祁墨有點心神不甯:“你……”你對我做什麼了?
但是這樣問出來又好像他很在意,就等于把主動權主動交給了對方。于是話在嘴裡囫囵了一圈咽回去,變成了:“你技術不行啊,我都沒感覺。”
陸凜:“……滾,趕緊滾行嗎?”
祁墨這下舒服多了,嘿嘿笑着去浴室洗漱一番換了衣服出來,陸凜已經把房間收拾幹淨,站在床邊不知在想什麼。
“大早上的,判官大人真不打算給男朋友口吃的?”
陸凜表情稍有緩和:“樓下有三明治和牛奶,自己拿了走。”
祁墨哼着小曲下了樓,果然在飯廳看見了陸凜說的早餐,還是雙份。
陸凜很快換好衣服下來,見他還在慢悠悠吃早飯,眉心微蹙。
“你沒有時間觀念嗎?”
與約定好的五分鐘已經超過了三個五分鐘。
祁墨剛咬了一口三明治,嚼嚼嚼,正要說話,陸凜一把捂住他的嘴:“好好吃飯。”
祁墨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癟嘴:“親嘴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嫌棄。”
“……”
陸凜面無表情在他對面坐下吃早飯,一點兒動靜也沒發出來,好像在給他示範正确的餐桌禮儀。
祁墨覺得無趣:“判官大人突然把我拐過來,是不是幹擾正常遊戲秩序了?這不像你的作風啊。”
“大家都在睡覺,沒有擾亂秩序。”
“在哪裡睡不都一樣嘛,我看你就是想折騰我。”
陸凜:“……”到底誰折騰誰?
誰受得了自己男朋友跟另外一個男人躺一張床,一個被窩,摟着讨論性向問題?
他不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什麼德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