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定身符的時限到了,自己燃燼消失,老闆娘能活動了。
她受了打擊一樣往自己的房間走,祁墨突然叫住她:“明天和後天我們還要殺兩隻公雞。”
老闆娘沉眉回頭,他繼續說:“我的朋友可是你害的,殺你幾隻公雞不過分吧?”
老闆娘的視線落在陳雨欣的胳膊上,眼神複雜,卻沒拒絕。
“她這裡有問題吧。”老闆娘離開後,高林指着腦袋問道。
祁墨不置可否。
周子涵關心的卻是另外的問題:“明天我們殺雞的話她還會生氣嗎?”
“應該不會吧。”陳雨欣說着,其實心裡沒底,擔憂地看向祁墨。
祁墨聳肩:“明天自有明天的對策。”
他的話總有撫慰人心的魔力,聽得陳雨欣懸着的心落回了實處。
“鬼也會夢遊嗎?”皮昊想着老闆娘的情況,疑惑不解。
祁墨:“有些鬼會保留生前習慣,包括一些隐疾。”
“既然晚上發生的事她都不記得,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趁她夢遊的時候把她綁起來?”皮昊突然問。
祁墨扭着脖子看過去,一對上他的視線皮昊趕緊解釋:“我說說而已……”
“好辦法啊。”
皮昊沒想到祁墨竟然一拍大腿,對他的提議十分贊同。
“真的?”他有點高興,覺得自己終于也算是為這個團隊做了貢獻。
祁墨無語:“都說了這裡不能說謊,大家不能互相對彼此多一個信任嗎?”不要老是問真的假的!
皮昊心裡有種被團隊接納的熨帖,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祁墨說:“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我?”皮昊指着自己,“我看起來像是很厲害的人嗎?”
“那我看起來就像嗎?”祁墨反問。
回應他的是所有人整齊劃一的點頭動作。
祁墨:“……”
對策已經商量好,一夥人悄然等着晚上的到來。
祁墨也沒閑着,他跟屋子裡的陰靈挨個打聽,有的不說話,有的不願意搭理他,隻有個别熱情的願意回答他幾個問題。
不過他們所了解的都是老闆娘死後的事,對生前的她一概不知。
跟她給人的大嗓門的感覺不一樣,老闆娘水性很好,經常去海上救人,而且喜歡聽愛情故事,會為了别人的愛情或歡喜或落淚,聽起來是個善良且情感豐富的女人。
可為何一晚上就大變樣?
天光不知覺間暗了,晚上要來了。
祁墨找到繩子,準備開始行動了。
等待着最後一縷天光不見,所有人緊張起來。
“祁哥,辛苦你了。”鄒逸軒說。
祁墨剛起身,外面突然掀起了大風,哐當一聲,房門被風刮得關上,鹹濕味的海風被隔絕在了門外。
周子涵趕緊起身開了燈,緊張地看向老闆娘房間的方向。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姿勢,隻有祁墨看着門口的方向,表情逐漸凝重。
“上樓去。”
祁墨面色嚴肅,又加重聲音說了一遍:“快上樓!”
幾人不知道他讓大家上樓的原因,卻十分聽話,當即站起來要往樓上去。
“燈為什麼變色了?”
鄒逸軒喊了一聲,所有人本能反應看向挂在門口的兩隻燈籠。
白天不太明顯,到了晚上裡面的燈泡亮起,紅色的燈籠紙把燈光過濾成紅色,但是現在顔色變了,綠幽幽的,很詭異。
燈籠發綠時,必須背對門坐——
這是住宿規則裡的第二條。
所有人默不作聲坐回到原來的位置,并背對着門口而坐。
“海上有危險,海上有危險!”
背後傳來叽叽喳喳的聲音,一直在重複一句話,他們遵守規則不敢往後看。
祁墨從挎包裡摸索着,不一會兒掏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八卦鏡。
鏡子舉到和視線平行的地方,祁墨借助鏡子的反射觀察着身後的情況。
周子涵瞠目結舌:“這也可以?”
祁墨:“你就說犯沒犯規吧。”
“……還真沒有。”周子涵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吱呀——
木門軸承發出陳舊的聲音,正是從老闆娘房間的方向傳來。
“又來又來!”她煩躁地走出來,一邊嘟囔,“嫌我事不夠多是不是!”
走到大廳看見了他們幾個,聲音一頓:“你們幾個老實點兒,聽見任何動靜都不要出去啊。”
她在背後說完,然後是一聲更為沉重的吱呀聲,大堂的門被打開,老闆娘走出去,繼而是門闩落鎖的聲音。
“我們這是被鎖在屋裡了?”
唯一能從八卦鏡中看到一切的祁墨給了确定的答複。
他把鏡子收起來,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祁哥,你犯規了。”鄒逸軒擔心地叫他。
周子涵已經跟着祁墨的動作回頭,看清了身後情形:“燈籠變色了。”
幽幽的綠光已經變回了紅色。
門扇和窗戶上都糊了紙,祁墨在窗戶紙上戳了個窟窿,趴在上面往外看。
其他人見狀也學了他的樣子,戳了個窟窿眼趴上去,然而隻看了一眼,五人齊刷刷後退一步,臉色驚恐,久久回不過來神。
鄒逸軒聲音顫抖:“外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