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巧娘被七星短劍逼得連連後退,再不敢靠近堤壩半步。
“誰!”
祁墨悠然地從掩體後面走出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杜巧娘被惹毛了:“臭道士,你想阻止我?”
“這是你的記憶,我阻止你一百遍也不會影響已經發生的結果,何必做無用功呢。”
杜巧娘一頭霧水,表情凝重:“既然如此,就别多管閑事!”
“我也不想多管閑事。”祁墨輕笑,“隻是你先把我朋友拽進來,我得帶她回去。”
杜巧娘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穆家找了個傻子來,也太瞧不起老娘了!”
說罷她閃身到了祁墨的跟前,森然的陰氣摧殘得周圍的花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陳雨欣心叫不好,大聲喊着讓祁墨趕緊走,隻是發出來的聲音隻有自己能聽見,這讓她惱恨不已。
杜巧娘的陰氣無差别攻擊着周圍的生物,瞬間把祁墨包裹在其中。
陳雨欣眼睜睜看着祁墨被陰氣吞噬包裹,心裡一沉。
“祁墨!”
陳雨欣喊着他的名字,可一點兒回應也沒得到。
杜巧娘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十分滿意,看着那團黑氣,不屑譏笑:“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對付我!”
然而話音剛落,一道金光突然刺破黑氣,隻見那道光在延伸遊走,留下流暢的軌迹,慢慢組成了一個圖案。
與此同時,浩然清亮的聲音響起。
“天師敕令,萬鬼伏藏!”
幾乎是一瞬間,圖案金光大盛,黑氣瞬間被擊退,露出來全須全尾的祁墨,他用劍指在空中畫着符文,直視着前方。
杜巧娘從他的逼視中察覺到了的危險,可不等動作,金光化成的符文,突然朝她砸了過去。
杜巧娘大驚失色,迅速躲閃,然而符箓像是鎖定了她,無論她躲去哪兒,一直如影随形追着,她用多快的速度金光符箓就用同樣的速度,貓逗弄老鼠一般。
終于在杜巧娘體力不支的時候,符箓啪一下定在了她身上,陰氣瞬間被祁墨的法力擊退,消散無影。
同時,陳雨欣覺得無形中束縛住自己的東西突然不見了。
她試着伸出手,視線中突然出現了自己的胳膊,欣喜之餘,趕緊用力往外沖撞,沒想到真的從杜巧娘的身體裡掙脫了出來。
“你又是誰!”
杜巧娘驚詫地看着她。
陳雨欣不敢在她身邊停留,用最快的速度走到祁墨身邊。
“好在你來了,不然我要被困在這裡一輩子了。”
“不會被困一輩子。”祁墨說。
陳雨欣還以為他在安慰自己,然後就聽他說:“她會慢慢消耗你精氣,直到你成為她的一部分。”
所以根本不存在在記憶裡面被困一輩子,因為用不了多久她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陳雨欣一陣後怕。
祁墨:“你快回去,他們都在等你。”
陳雨欣鎮定下來,突然想到什麼:“你是不是也感染了人面瘡?”
“對啊,不然怎麼在這裡。”
說着祁墨又催促道:“你該回去了。”
陳雨欣皺眉:“不一起嗎?”
“有件事需要确認,現在還不能走。”
“我陪你。”
不等祁墨拒絕,她趕緊補充道:“這裡我比較熟,或許能幫得上你的忙。”
她這樣說,祁墨也沒有拒絕。
杜巧娘已經沒了攻擊力,正皺眉盯着視她如無物的兩人。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
陳雨欣:“我們從未來的,是你的客人。”
祁墨:“别跟她廢話。”說着就要離開。
“她要放水淹了這裡的百姓,不管嗎?”
祁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這裡是她的記憶,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
陳雨欣的腦袋像是被敲了一下,瞬間清明。
這裡隻是記憶。
看來是停留的時間太長了,思維都混亂了。
陳雨欣鎮定下來,問:“你要确定什麼?”
祁墨:“确定老闆娘就是怨女。”
陳雨欣被狠狠震驚,不敢置信地看向杜巧娘。
“她不是在這裡嗎,我們還需要去哪裡确認?”
“客棧所在的……就是老闆娘死的地方。”
陳雨欣馬上說:“我知道在哪裡。”
她給祁墨帶路,在距離堤壩不遠處的河口,正是杜巧娘被沉河的地方。
“這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座墓碑?”
陳雨欣遠遠就看見了河口的岸邊立着的無名碑。
這裡是老闆娘的記憶片段,所有的一切必然都和老闆娘相關。
“難不成是老闆娘的?”
正說着,墓碑上冒出一縷青黑色的陰氣,化成了一個陰靈的形狀,正是杜巧娘。
“你們是誰啊,來這裡幹什麼,多危險,趕緊回去。”
陳雨欣驚詫:“為什麼這裡還有一個杜巧娘?”
“你認識我?不對!”杜巧娘驚愕,“你們能看見我?”
陳雨欣看向祁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能看見我?”杜巧娘也問。
祁墨視線從她的臉挪到墓碑上:“墓碑被做了法。”
杜巧娘連連點頭:“沒錯,有個臭道士把我關在了這裡,說什麼防止我作惡,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怎麼可能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