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女的笑聲漸漸停了下來:“優柔寡斷,心軟誤事,不把她剝離出去,我怎麼報仇,怎麼變現在這般強大?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方圓百裡内,我是最厲害的厲鬼,它們都害怕我。”
反轉來得太快,祁墨愕然:“你把自己的善良剝離出來,變成了現在的老闆娘?”
他們以為是老闆娘把自己的怨氣剝離出去形成了怨女。
所有人無不震驚。
陳雨欣皺着眉,突然說:“你和老闆娘是同一個靈體。”
“我強大,我不被無用的感情拖累,她弱小又心軟,我們怎麼會是同一個靈體呢。”
“我想我們都錯了。”祁墨被陳雨欣的話點醒,突然說道。
“不是老闆娘剝離了你,也不是你剝離了老闆娘,你們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靈體,你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記憶可以騙人。
“你那麼讨厭她,為什麼還要跟她共用一個靈體?因為你根本做不到剝離,那些記憶都是你自欺欺人幻想出來的。”
“穆廉之沒有死,穆家人也沒死,你的仇根本沒有報,就連外面看似被淹沒的鎮子也都是假象。”
祁墨一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他們來到這個副本看到的大海和荒蕪才是真實的,後來他出去所看見的場景不過是受到了杜巧娘記憶的幹擾。
怨女臉色緊繃,是被戳到了痛處的難堪。
“閉嘴。”
祁墨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說:“你把屬于渣男的怨恨發洩在無辜陰靈身上,你笑老闆娘優柔寡斷,那你何嘗不是欺軟怕硬?”
“我讓你閉嘴。”
祁墨:“冤有頭債有主,你的仇去找穆廉之報,欺負弱小陰靈算什麼。”
“我說閉嘴!”
怨女忍無可忍,對着祁墨的面門發起攻擊。
七星劍亮出,祁墨擋住她的攻勢,怨女被劍上的殺氣震得連連後退。
她眯起眼睛看着祁墨,暗暗估摸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于是眼睛一轉,朝着最近的周子涵攻擊而去。
周子涵驚呼一聲,然而後退的速度趕不上她進攻的速度。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這是幹什麼!”
“因為我是怨女,是你們眼中無惡不作的厲鬼!”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的手化成了黑色的利刃,直擊周子涵的面部。
周子涵閃身躲開,迅速取出匕首。
“人類的小小刀具也妄想攻擊我?”
怨女譏諷着,再次發動攻擊,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小小的匕首竟然接住了陰氣化作的利刃。
周子涵冷笑:“别忘了這是人類的世界,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說罷匕首金光一閃,那陰氣化作的利刃竟然被切斷了。
黑色的鮮血汩汩而出,怨女疼得連連後退,周身的陰氣肆虐。
“你有驅鬼符!”
周子涵哼哼:“合規使用道具,沒問題吧?”
怨女原以為隻有祁墨不好對付,沒想到看似最瘦小的女人竟然也能砍掉她的手臂。
沒關系,還有其他人。
怨女視線掃向到其他人,不過還沒動作,“啪”一聲響,什麼東西貼在了胳膊上。
祁墨:“沒有止血的東西,先湊合用吧。”
怨女看向胳膊,一張黃色的符箓止住了她的血,同時也封印了她的陰氣。
怨女慌了:“你要幹什麼!”
祁墨不鹹不淡道:“方才就說了,化解你的怨氣啊。”
怨女瘋狂搖頭:“不能,你不能這麼做!”
“我方才不讓你動手,你會不會聽?”
“這不一樣!”怨女氣惱,“你沒有權利這樣做!”
“不好意思,斬殺邪祟還真是我的職責。”
祁墨取出解冤符,念動咒語。
“九幽拔罪,冰鏡照形,冤仇解脫,業火化蓮!”
解冤符自燃,燒去了怨女的黑色陰氣,同時也焚燒了她的怨氣。
解冤儀式完畢,杜巧娘是跌跌撞撞站起來。
祁墨扶了她一把:“杜巧娘。”
沒了怨恨,善良的老闆娘回籠,成了完整的杜巧娘,她無神地看着祁墨,說了一句:“送我離開吧,幾十年了,我已經受夠了。”
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麻煩你了。”
祁墨:“這裡的陰靈呢?”
杜巧娘搖頭:“她們是自由的,由不得我做主。”
說着突然想到什麼:“門靈我必須帶走。”
見祁墨疑惑,她解釋道:“她是幾百年前的尚書千金,榜下捉婿嫁給了窮狀元,那夫婿利用她爹登高位,轉身與外人勾結構陷嶽丈,從小被寵着不經世事的她受不了打擊瘋了,殺死了丈夫後也跟着自裁,死後的記憶卻一直停留在少女時期,她這樣的情況,若沒了照拂肯定會受欺負。”
“杜姑娘善心感人。”祁墨由衷感慨。
杜巧娘卻搖頭:“我哪有這麼多善心,不過是可憐的同路人,互相照應罷了。”
“我已經沒有牽挂,麻煩你送我離開,如果她們也不想在此停留,還有多多麻煩你。”
祁墨擺手:“不過多寫幾封陰契,若是真的覺得麻煩,杜姑娘不妨回答我一個問題。”
杜巧娘點頭:“凡我所知,必詳細告知。”
祁墨:“你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