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空俯瞰被微光節點像大碗似扣住的蘆河村相當壯觀,那些節點卦牌被反複強化的次數越多,效果就越強力,每一枚除了擁有鍊接住周圍相鄰節點的淡藍色光路之外本身也氤氲着溫和的魔力輝光,搭配下方房舍和綠樹鮮花,相當有幻想世界才具有的架空風格。
我掠過樹梢、小河溝和花圃落到自己家小院的時候陽光正好,我爸正坐在水池邊的欄杆上邊嗑瓜子邊看王傑尼在水裡訓練他的兩條魚怪寵物,兩條兇猛彪悍的魚怪在王傑尼在水中類似次聲波的指引下做出各種動作,它倆夥食好個頭長太快,我們院子水池已經加寬加大加深過幾回,原本不允許進池子裡泡澡的巨蜥阿旺現在也能輕松容納,時常懶洋洋浸泡身體打盹。
說是訓練魚怪,其實絕大多數時間王傑尼隻是讓兩條魚怪陪自己玩耍,沒人會認為魚怪以後能承擔什麼重任,他也不舍得用太嚴厲的馴獸方式去約束兩條從小就跟着自己的笨魚怪。
兩條魚怪的智商其實要比對面世界的鳄魚略高,熟悉以後有點憨态可掬,趴在岸邊曬太陽的時候還可以摸,目前除了王傑尼和我以外沒人敢靠太近,畢竟這倆玩意是徹頭徹尾的野生動物,跟我們家的壟山巨蜥阿旺完全不同,壟山巨蜥祖上就跟人類一起生活,世世代代受馴化養成了與人類親近的性格,是廣為人知的可靠夥伴。
“回來啦?”我爸坐在石頭欄杆上嗑着瓜子樂呵呵問我,問我吃不吃才炒的葵花籽。
“嗯,國都那邊的城市也一樣,空了。”我不想吃葵花子,說自己拍了許多照片和視頻,問他要不要看。
“沒人的空城有什麼好看的?”我爸搖頭表示沒興趣:“首都都那樣,舊高覃怕是真的絕後了!”
“誰說不是呢?”
“你說周圍那些國家也不趁機來搶占地盤,他們都咋想的啊……”我爸換手撥着瓜子絮絮叨叨:“這邊這些人也太沒用了,換咱們地球,這會兒各個國家搶着瓜分地盤,該把狗腦子給打出來了。”
“安甯點也好,咱們都沒準備好跟其他人開戰。”我是不想跟别人搶地盤,這邊空地太多,我都不稀罕。
“啧啧,”我爸咂咂嘴:“安甯好是好,就是太無聊,行腳商人都少得可憐,兒子你那些符文卦牌怎麼樣,什麼時候才能再布置出新的罩子?”
“其實已經有能用的了,不過還想再調試調試,你們選好地方,最晚年底我能拿出三套新卦牌。”
符文篆刻技術我沒丢下,靠着研究被空間門強化過的現成卦牌,我水平比以前強了不少,美中不足的是精雕細刻卦牌速度有點慢,現在主要還是靠反複通過石門的強化能力來增強卦牌制作成品,單靠我自己依舊勉強。
“那太好了,回頭先給築壩工地布置上一套,這樣咱們的勞力在寒冬臘月也能幹活,新村建設還得動用你的力量,咱們的壯勞力築壩走不開,要移居的人就等着你建好村落‘拎包入住’。”
“沒問題,包我身上。”
“啧啧!”我爸吐着瓜子皮居高臨下掃視着小山坡下環境優美的聚落:“總得有上十來八個像咱們蘆河村這樣熱鬧的村落,那些商業啊農業啊工業啊才能慢慢運作起來,”他的聲音中帶着期盼:“到時候外頭的人來了,給他們漲漲見識,也傳傳咱們‘凱因希亞’的好名聲。”
“希亞”在希連希亞語中有時候也被理解為“蒙神明庇佑者”,“希連希亞”的其中一重意思就是“受永暗女神‘希連’所庇佑的眷屬們,皇子帶着班底遷移過來以後另起爐竈,跟高覃遺民還有我爸媽他們共同商議後決定自稱‘凱因希亞’,意思是“受凱因所庇佑的眷屬們”。這個構想目前還算是草創階段,少數人暫時這麼叫着,還沒有所謂的‘官方文件’定性。
我沒什麼意見,無論我爸媽還是王傑瑞成為這一大票人的領導人,庇護他們都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接下來整個五月份蘆河村裡其他人都各忙各的,我也抽空去選址的各處新村考察環境,動用能力改變地勢,方便實現幾份設計圖裡的各種構想。
六月份入夏前荒原下了一場暴雨,蘆河村保護罩外頭黑雲低沉電閃雷鳴,狂風把村外年初我們栽種不久的樹苗都刮外了不少,有保護罩的蘆河村絲毫沒有受影響,外頭狂風驟雨,村子裡微風習習,大夥都走在街道上看防護罩外形成的透明水幕,對大自然的偉力沒有絲毫懼怕。
今年年初是我們在村外大規模動用人力植樹造林的第一年,蘆河村外的荒原橫平豎直劃分區塊以後種植了成排的樹苗,平日裡還有隊伍專門巡視養護,以方格的樣式種植樹苗是為了讓它們長成以後充當防風林的作用,方格裡頭未來要改良土壤,用來耕種。
蘆河村近兩千人的口糧三分靠上河村和自己,七分依賴對面世界,以後人會越來多,單靠對面世界肯定不行。
按正常情況來說,荒原上充滿砂石的貧瘠土壤無論怎麼改良也沒辦法變成良田,倒是那生長蘆葦的上萬畝灘塗有改造的潛力。
但我是誰?
将岩石粉碎成細渣隻是我願不願意的事情,防風林所在的土壤是先一步粉碎岩石土層并且施肥改良過的,暴風雨吹倒的那些樹苗徹底死亡的是少數,多數都萌發新芽成功挺過來,給它們足夠的時間,成長起來不是問題。
我們今年植樹造林的範圍很大,不光是在蘆河村周圍的部分荒原,在更遠處各個新村附近的曠野上也分批改良土壤并栽種了大量喬木幼苗,想要改變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任重而道遠,我已經做好持久戰的打算。
有些人說我們未雨綢缪沒大必要,蘆河村周圍荒原貧瘠,但是再往遠處有的是以前有人耕種的好田地,這些我也承認。我有心經營蘆河村周邊隻是為了滿足自己對這地方的偏愛,以後村子人口增多有人想往出遷徙,外頭确實有的是比這周邊環境更适宜的定居點,我一人計短,他們衆人計長,那是他們要考慮的東西。
整個七月和八月蘭澤都待在英國,他跟我妹王采依除了觀看奧運會之外還連吃帶遊把英倫三島玩了個遍,我妹生日都在外面過的,玩得不想回家。
看奧運會兩周王采依跟還在國内時候認識的小夥伴約了飯,她流利的英語和德語讓小時候的夥伴非常羨慕,這虛榮的妮子添油加醋吹噓自己在德國學校裡多刻苦上進,随行充當保镖的蘭澤尴尬得坐立不安。
蘭澤去倫敦奧運會就是為了給偶像加油助威,可惜偶像發揮一般,被分配在K組沒能晉級淘汰賽,不過中國羽毛球隊的表現極為強勢,創造了曆史最佳戰績,直接包攬了全部五枚金牌,我妹在觀衆席上和其他中國同胞激動得嗓子都喊啞了,因為中國隊成為了奧運會曆史上首個實現“全滿貫”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