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崇笙緩緩閉上眼睛。
雖然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但既然已經知道無力改變了。
崇笙的腦中反而沒那麼緊繃了,她想起了一首無關緊要的詩詞。
于嗟鸠兮,無食桑葚。
于嗟女兮,無與士耽。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斑鸠呀,吃了桑葚易醉,就别把桑葚吃進嘴裡;女人呀,也别太輕易地沉溺于男女之愛。
為什麼呢?
因為男人即便愛上你,抽身也再容易不過;可女人若是愛上男人,就再難解脫難掙離。
這是上學時候學過的課文,當時的崇笙很年輕,不懂這些字句之中到底蘊含着怎樣悲傷又不甘的情緒。
時至今日,她也終于從自己的親身經曆之中明白了——人心易變,待我如初最難。
所有人都以為,要救下崇笙已經來不及了。
其中包括靳舟。
但就在這時,一陣白光突然亮起,直直地射向劉志的面門。
是江予淮。
這是防身用的強光手電,通過直射人的眼睛,可以讓對方出現瞬時失明的症狀。
雖然隻有幾秒鐘的時間,但在危機時刻這也是十分關鍵的。
劉志毫無防備地感覺到一股刺眼的白光亮起,然後眼中便傳來一陣脹痛,視野中隻剩下一片模糊泛白。
看不清崇笙,也看不清眼前的靳舟。
他畏畏縮縮地站在原地,下意識地擡手去遮擋眼睛。
江予淮早有準備,順勢奪下了他手中的打火機。
靳舟也緊随其後,她迅速反應找回身體的平衡,變爪為拳,毫不留情地往劉志的臉上面招呼。
接連着幾拳下去,便是兩道鼻血流了下來。
劉志被打得腦袋發暈,在原地搖搖晃晃地站了一會兒,最後終于支撐不住重重地倒了下去。
意識模糊中,劉志感覺到自己被拉起來,手背在身後。
冰冷的手铐扣緊,也宣告他将會在牢獄中忏悔改過,度過很長一段時間。
劉志有些不甘地看向地上的崇笙,他知道,她醒了。
她那麼愛他,會不舍嗎?
讓他失望的是,崇笙的目光投向那個律師和醫生,掃過一擁而上的警察,卻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此後,崇笙的人生裡就沒有名為劉志的人了。
她會迎來真真正正的重生。
半個月後。
崇笙傷勢初愈,在靳舟的幫助下,她向c市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與劉志解除婚姻關系。
根據考察,崇笙與劉志夫妻感情破裂的情況屬實,法院準予離婚。
考慮到劉志存在多種過錯情形,法官判決其在參與财産分配的過程中采取少分甚至不分的形式。
這件事到此便告一段落。
是夜,某酒吧。
江予淮穿着白色的襯衫出現在這裡時,整個人看起來都與周圍火爆熱情的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她剛下班。
“小予!這裡這裡。”
一個身穿吊帶超短裙的大波浪美女站在閃爍的燈光中對她揮手。
陸依桐是江予淮的大學室友。
她跳脫活躍,江予淮穩重成熟。
兩人雖然性格迥異,但卻一起朝夕相處了八年,可以稱得上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即便畢業後陸依桐去了c市最頂尖的私立醫院,經常去國外出差。
她們也會定時定點地找時間出來見面聊聊近況。
而此刻。
陸依桐看着江予淮,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那一位前女友又在一起了?”
江予淮搖頭。
“沒有在一起,或許算是——我在追求她。”
陸依桐更震驚了。
“江同學,你六年前一腳把人家踹了,現在才來挽回,是不是有點太遲了?”
你以為在演電視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