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的京城坐落于一處山川水流之地,周圍層巒跌障,溪流縱橫,環境優美,氣候宜人,是個如仙境般的地方。
故而,一路行來,尤塔她都沉醉在其中。與此同時,她的腦海中不斷幻想着能與這些美景相互輝映的城内風光。
“駕!”馬車飛速的奔馳,往那個據說是魯國最富饒的地方繼續前行着。
就在傍晚時分,雲家的馬車終于到達了京城的城門口。
誰知他們剛到那兒,就被守城的兩名士兵攔住了去路。隻聽其中一人命令道:“停,下車,接受盤查。”
“放肆!我家主子的馬車你們也敢攔!活的不耐煩了嗎?”聞言,莫言立即跳下馬來,怒聲呵斥道。
“老子管你們是誰,天子腳下,隻要是想進咱這扇門兒的都得下車接受老子的盤查。”那名守城兵聽莫言這麼一說,頓時氣血翻湧,爆粗口道。
“怎麼?本少爺出門還不足個把月,你們這幾個狗奴才就敢如此的目中無人,不把本少爺放在眼裡了嗎?”就在這時,一道好聽的男聲突然從車廂内傳了出來。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身着白衣的溫潤少年此時正端坐在那輛被攔住的馬車裡。
而那兩名攔路的守城兵在瞧清車上所坐之人為誰時,即刻抖成了篩糠。
一時之間,城門口擠滿了人。
“呸,讓他們平時仗勢欺人,就知道欺壓咱們平頭老百姓,這回遇到硬茬了吧,該。”一名看熱鬧的百姓啐道。
“就是就是!每次進出城他們都要借着盤查為名,扣下咱的錢财行囊,真是一群餓狼。”另一名百姓也憤憤不平的附和道。
緊接着,在場衆人皆指指點點,你一言我一語小聲發表着自己的觀點。
“你們都先别說話,且先看看他雲家二少爺是如何教訓這兩個混賬玩意兒的。”就在這時,一名青衫男子立馬站了出來,阻止了這些人的議論聲。
衆人循聲望去,隻瞧這人正以一種高深莫測的目光注視着馬車内的雲二少。
頃刻之間,城門口鴉雀無聲。
就這樣,這些人像是一下子達成了共識,一起眼巴巴的望着雲逸,希望他能替他們出口惡氣,好好懲治一下這些貪婪的家夥。
然而一名身着銀色铠甲,長相精明的中年男子卻從城門樓上慢悠悠的走了下來,并笑着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雲家二少爺來了,真是失敬失敬。”
說着隻見此人朝雲逸拱了拱拳。
“王守将,别來無恙啊。” 雲逸淡淡的瞅着這個中年男子好一會兒,而後才開口說道。
“實在是不敢當不敢當。”說着他又向對方拱了拱拳,繼續道:“由于下官管教無方,才讓這幫小兔崽子狗眼不是泰山,一時間沖撞了您,還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他們吧。”
沉吟片刻,雲逸又望了望周遭的百姓,就見這些人眼光裡皆充滿着期盼、憤恨等情緒。
于是,他淡淡一笑,說道:“想必王守将您是不知曉在下平時的為人,莫言,你且說說,如果在咱們雲府有人敢對本少爺這般無理,會有怎樣的下場?”
“回主子的話,若在咱雲家有人敢這樣對您,不論是誰,都處以挖眼之刑。”莫言即刻回複道。
“這......,雲二少,咱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呐!看在下官姐姐的份兒上,請您今日高擡貴手,不要責罰他們了。”聽莫言這麼一說,王守将頓時一驚,咬了咬牙,豁出老臉來,接着央求道。
“呵呵,王守将您真愛說笑,在下正是看在我大娘的面兒上才按照我雲家的家法處置您的手下的。如果要是換做魯國的國法,想必就不是挖一雙眼睛這麼簡單了。”雲逸冷笑道。
衆所周知,據魯國國法寶典規定,凡魯國國民都應尊卑有序,嚴格遵守,若有違背者,輕者杖刑、流放,重者立即處死,更甚者株連九族。
“好你個雲逸,我好歹也算你的舅舅,你居然敢用國法來威脅我,你就不怕,你就不怕你爹到時候知曉了此事,饒不了你?”聽了雲逸的話,王守将勃然大怒。
“我爹?恐怕我爹誇我還來不及呢!他怎麼可能會罰我?難道你沒聽我那大娘說過我爹此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不将我們雲家放在眼裡。”雲逸冷笑了兩聲,而後說道。
緊接着,雲逸又冷冷的吩咐道:“莫言,動手。”
此話剛落,眨眼功夫,隻見地上一下子多出來四樣東西。
可由于此時已日落西山,因此,一時之間,在場衆人都沒有分辨出那四樣東西到底是何物。
“啊。”這時,一聲慘叫突然響起。
“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驚叫出聲。
聞言,在場衆人皆驚疑不定,循聲望去,待看清那二人的慘狀時,頓時大駭。
隻見那兩名守城兵的一對眼珠子全都不翼而飛了,隻餘下兩個血窟窿還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
“你。”見此,王守将氣結,一下子昏死了過去。
而雲逸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後放下車簾,吩咐道:“走。”
随着雲逸的這一聲令下,雲府的馬車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進了城。
這時尤塔也放下了車簾,而後呼出一口濁氣,這才強壓下心中的恐懼。
若說不震驚那是假的,畢竟那可是活生生的把人家眼珠子挖出來啊!
就算尤塔兩世為人,也沒親眼瞧過這麼血腥、殘忍的事。
哪怕不久前她曾親身經曆過災難,那畢竟是天災,是不可避免的事。
可這算什麼?
這是人禍!
是隻要不追究責任就可以不必發生的事。
面對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尤塔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