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微風吹過,夾雜着一股股的血腥味兒,使得司徒沖不自禁的皺了下眉頭。
忽得睜開眼眸,望着周圍人關切的目光,他先是怔了一下,而後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将軍,您這是中毒了!”跪在最前面的那名矮小老兵趕忙回道。
“中毒?”聽了老兵的話,司徒沖疑惑的望着他,又重複了一遍。
老兵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之後又開口接着說道:“是苗疆的噬魂散!”
“噬魂散?”聞言,司徒沖頓時一驚。
任他再怎麼英明神武也不會料到老對手苗疆竟會拿出他們自家最寶貴的毒藥來毒害他。
聯想到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不安填滿了他的整顆心。
“難道說苗疆族有什麼陰謀?他們難不成想要一舉拿下我國南方?”思及此,司徒沖猛的坐了起來,一陣眩暈襲來,他趕忙用左手按住額頭,問道:“如今我們還剩多少人?”
聽到他的問話,衆人皆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沉默不語。
無言是最好的答案。随着眩暈感慢慢褪去,司徒沖又再次睜開了雙眼。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句話一點也不摻假。
岩漿紅海,午時日照,都不及他司徒沖的那雙銳利的眸子讓人汗流浃背,如坐針氈。雲逸這般想着。
如鷹的眸子就這麼一個人接一個人的望了過去,有人強顔歡笑,扯着嘴角叫了他一聲:“将軍”;有人苦中作樂,強忍着疼痛打趣道:“看來俺老朱真不能再貪嘴了,要不然連蛇都惦記着俺老朱這身肥膘”,衆人聽到老朱的話大都不自禁的笑了笑;可還有人嗚嗚的哽咽着,直到觸及到他司徒沖的目光,那人這才難以克制的放聲大哭道:“将軍,嗚嗚,将軍,田哥死了,我哥也死了,你一定要為兄弟們報仇啊!”
聽到他的話,衆人再也裝不下去了,一滴滴清淚就這麼落在了這片早已被鮮血染紅了的土地上,慢慢升騰、發酵。
這時,烏雲突然遮住了漫天的星辰,狂風席卷着大地,樹枝、野草在沙沙作響,叢林中的鳥獸一邊驚呼着一邊左右逃竄。
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衆人皆是一驚,心道:莫不是老天也在為那些慘死的戰士們鳴不平?”
“将士們,請你們不要傷心,相信我,我司徒沖今日對天起誓,有朝一日我定會滅了他苗疆一族,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這時,司徒沖迎着那滾滾熱浪狂風,在這片漆黑的叢林中向那些或悲痛,或憤怒的士兵們喊着這樣的話。
“好好好!”聽他這麼一說,衆人皆圍着他站直了身子,連聲大呼道。
誰知這時,一道火紅色的閃電突然從空中劈了下來,正中一棵千年老樹。
老樹應聲而倒,将不遠處的一條小河的兩岸連接了起來。
可是這時候的司徒沖等人卻還沒有發現這天賜的偷襲捷徑。
不一會兒的功夫,電不閃,雷不鳴,就連那力道十足的狂風也全都停了下來。烏雲随之散去,星月仍舊同輝。
今日的天氣也真夠怪的,莫非又有什麼玄機不成?司徒沖皺緊了雙眉,望了望那群星點綴的夜空,不自禁的這般想着。
“将軍,将軍。”正當他出神之際,那名矮小老兵卻突然湊到了他的跟前,急切的喚着他。
“什麼事?”司徒沖依舊仰着頭望着天,問道。
“雲府二少爺還在那邊等着您呢!”老兵提醒道。
“雲逸?”聞言,司徒沖終于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兒來,看了看近前的矮小老兵,又順着老兵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篝火旁一位白衣素裹,黑發如墨,四肢纖細,五官俊美的青年男子就這麼出現在司徒沖的視野裡。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雲逸這時也看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接,似前世就曾熟識,卻又想不起他到底在哪裡見過。
有些人或許會出現的較晚,有些人甚至從來都沒有把你裝進過心裡,可是就在那麼一瞬,一眼定終生。
是癡是纏?
是幸是災?
到底是誰迷了誰的眼?
亦或是從來都隻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一世追随?
司徒沖強壓住心中的悸動,緩緩的朝篝火那邊行去。
雲逸看着這樣的司徒沖,皺了皺眉,心道:他為何這般看我?
随着司徒沖一同前來的還有那個矮小老兵。
老兵行至近前,“噗通”一下跪到地上,紅着臉說道:“多謝先生不計前嫌救了我家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