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又一個人留下了?”
“嗯。散會後全樓層清空,她自己留在22樓,說是處理上市文檔。”
劉海甯翻着Excel,屏幕光打在她新染的灰紫發尾。
她是财務部副經理,剛剛在會議上被宴棠冷冷否決了一項“加杠杆換融資”的建議。
她一邊敲鍵盤一邊咕哝:“這個宴總,怪了,你說她是不相信我們,還是習慣不信任任何人?”
“你少說兩句吧,”人事的老秦低頭收拾資料,“你不是不知道宴總是誰提拔上來的。”
“她是怎麼上的來着?我記得原來這崗位要資曆卡得死。”
“聽說是上頭指定的——但不是那種有人罩的那種指定。”
“什麼叫不是有人罩?不就是有後台才上來?”
“不是,她是那種……被當工具使的。”
“什麼意思?”
“就是那種,你太聰明了,又不聽話,那就先提你上來,看看你會不會犯錯。真出了事,剛好也能清掉。”
“董事會那邊不也在觀察她嗎?你看今天那個新人……外包安保,說是有軍方背景,誰知道?”
“你是說那個沉默寡言的顧問?”
“嗯,長得還行,就是眼神慎得慌,不像保安反而像個…”
秘書小文說着說着噤聲。
沒人再接話。
幾秒後,“叮”的一聲,微波爐門開了。
此時,22樓某個安保死角,攝像頭被人動了手腳。
沒有人發現。
清潔工孫姨在21層洗手間打掃,偶然聽到洗手台内“滴答”聲。
她過去一看,一枚不知作何作用的零件卡在水槽邊緣。
她猶豫幾秒,還是沒撿起來。這是剛剛那個工人留下的嗎?這東西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用。不過到下班時間了,她也不想再折騰了,就先放這兒吧。
地下一層的調度室,兩個保安在用對講機聯系樓上。
“22樓的感應燈……怎麼今天沒自動關?”
“啊,是嗎?宴棠小姐可能還在吧。”
“但她不是沒在辦公室……我查監控,好像……人不見了。”
“别吓我啊。”
與此同時,隔壁會議室,公關總監Zoe正對助理發火:“今天的稿件誰過的?語病這麼多?要上熱搜你負責?”
Zoe一邊罵,一邊回頭看了眼隔壁的窗。她看到那個女孩站在窗邊,光影從她背後投射出一條漆黑的剪影,她像個幽靈。
“她一直都這樣嗎?”
“誰?”助理沒擡頭。
“你不覺得奇怪嗎?她每天都在辦公室待到淩晨,窗簾從來不拉。”
“Zoe姐,你該不會以為她在拍什麼恐怖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