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沒笑。她隻是突然想起,樓裡安保說,她來的第一周,原有的兩名高管“意外辭職”,還有一人……跳樓未遂。
而那一晚,宴棠就在現場,陪了那人整整四個小時,直到天亮。第二天,他瘋了,她升職了。
那個女人,高高在上的總裁,沒對任何人說過那一晚發生了什麼。
也沒有人敢問。
宴棠沒有回家。她隻是坐在工位前,一動不動,确實像是在拍恐怖片。
屏幕上是今天會議的錄音,底噪很輕,時間卻拖得漫長。
宴棠一邊盯着光标閃爍的位置,一邊思考着那一雙“沒有人味的眼睛”。很奇怪,她記不住他的相貌,但卻記得那種骨子裡帶來的危險感。
她敲入一串命令,試圖打開過去常用的接口。
“root-satori”
界面卡頓了一下,随即彈出提示:
“當前用戶不具訪問權限。”
她頓了一下,重新敲入另一組開發者口令,依舊無效。
沒有通報、沒有郵件提醒、沒有任何日志記錄。
她清楚地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權限被降了。而且是悄無聲息地,從系統核心剝離出去。
作為雷厲風行的宴總,她早都忘記驚慌的滋味,隻是關掉窗口。
系統,是在警告她。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上位高管。
那一晚,她去醫院不是偶然。
在他“跳樓未遂”之後,公司試圖封鎖消息,但她在系統後台通道中發現了一份被重命名的系統錯誤日志,
而她順着權限路徑一路追蹤到醫院。
一整晚,他沒有說話。
她坐下,不問、不勸、不走。
那四小時裡,他始終一言不發,最後隻說了一句話:
“如果你要救你自己,别相信他們給你的解釋。系統不是出錯,是進化。”
她沒回應,隻是擡起頭,第一次認真打量這位精神已近崩潰的人,看着他收縮的瞳孔,與布滿死皮的嘴唇。這個曾不可一世的中年男人,公司曾經最高的一線統治者,此時此刻看起來确實很絕望。
宴棠點了點頭。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全部。
第二天,他瘋了。
她回公司,冷靜遞交一份“人機日志算法優化提案”。
從那天起,高層開始關注她——
也從那天起,她的命運軌迹,徹底脫離了所有可預測路徑。
三個月後,她接替了上任高管,成為SATORI集團史上第一位女性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