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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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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入手,十分沉重,打開盒蓋,是全套十二本四十二卷的《新集通證古今算學寶鑒》。

“知道你喜歡這些,愛鑽研數論,我也不阻攔與你,先舉業,然後可以專一而精。”張居正教養孩子,從不刻闆,深得儒家有教無類、因材施教的精髓。

敬修臉上動容,嗫嚅幾聲,心中有萬千言語想說些什麼話卻又說不得,似乎感到不好意思,隻得道:“父親,我見你這一陣子十分疲憊,可是因為國事煩心麼?”

張居正拿手捏了捏額頭,别的事情也不好與兒子說,隻能撿些不太敏感的話題說與敬修:“嗯,今天聖上招内閣面奏,說太子主動提出要出閣讀書,且要學武,暫時定在明春。”

敬修臉上倒是飛揚神采:“這是好事呀,前一陣子是父親向聖上建議令太子出閣讀書,聖上駁回,現在太子主動要求,這樣聖上總不好駁回。這樣看來,太子雖年紀尚小,卻是睿哲漸開。”

張居正不動聲色:“是啊,太子今年九歲,年紀尚小,今日聖上召見,顯然十分愛重,向我們介紹太子的聰慧伶俐。”

“這樣說來,論起年齒,皇太子與四弟仿佛,倒是更加成熟有主見。”

張居正沉吟片刻,道:“太子主動要求學文習武,這是個非常有利的傾向。以國家舊制,東宮講學不出八齡,自英宗起,我朝君主不再巡視京營,以緻武備弛廢,現在太子主動要求學文習武,真乃大明之福。”

張敬修見父親雖然這樣說着,卻不曾展眉,“那父親何以憂心?”

張居正歎了口氣,無奈道:“聖上最近龍體違和,太子幼而未壯,我不得不憂慮啊!”

敬修倒是覺得是父親想多了,聖上正直壯年,偶爾有些小病小症,哪裡就嚴重到有礙聖壽的地步。

“父親怕是多慮了,今日聖上召輔臣面奏,自然身體好轉,人食五谷,哪有不得病的,聖上好在壯年,必然康健。”

敬修說完,又想到當今聖上不愛視朝,也幾乎不召見輔臣,但是現在觀小太子,倒是與聖上兩種性格,不由得問道:“父親,你說聖上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兒子呢?”

張居正略沉吟片刻道:“自是與父親貼心貼意的兒子。”

“那怎麼可能?!”敬修脫口而出,他想的卻是:兒子與父親是不同的兩個人,再怎麼親密無間,獨立的兩個人怎麼也做不到貼心貼意啊。

張居正臉上表情頓時沒得說了,半晌定格成一臉無奈:“你這樣說,為父很是傷心啊。”

“阿爹!”敬修一着急,倒是露出些小兒女的嬌憨之态。

張居正拍了拍敬修的肩膀,獨自歎道:“是啊,父子不同,怎麼才能做到貼心貼意呢?”

當晚夜色如練,皎白的月光移過慈甯宮的黑瓦檐獸上,小太子從擎着的書本上移開疲憊酸澀的眼眸,盈盈跳躍的燭光映出小太子茕茕孑立的模樣。

西暖閣中已然隻有朱翊鈞與孫海兩人,一坐一跪,朱翊鈞擡起頭,透過瑩白的窗牖,風光肅入戶,空餘塵埃如蜉蝣般追逐掙紮、向死而生。

“你有何求?”

朱翊鈞歎息一聲,被這奴婢一跪,書是讀不成了,少不得與他分辨分辨。

跪着的孫海似乎被這語言一激,更顯惶恐,狠狠地啜泣一聲,猛地抽了一口鼻涕,惶恐道:“奴婢、奴婢,不知?”

小太子見他涕泗縱橫的模樣,暗中皺了皺眉,這是沒有被教訓過的小宦官才會犯的錯誤,像是馮保那樣的大珰,即使受罰,也會盡量給主子看到體面幹淨的一面,即使凄慘也要慘出美感,絕不會讓主子看到一張腌臜面孔,徒惹人厭煩。

朱翊鈞在後宮短短幾天,已然敏銳感覺到這個魏阙蘭宮的危險。

一座華麗無比的牢籠,自己就是那隻血統高貴的金絲雀。說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高高在上的天子照樣一年年渾噩地困頓于紫禁淵薮之中。

那些冠冕堂皇的陳詞濫調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在衆僚唇吻之中虛應個景兒,如同被高高拱起的佛陀,若不是披上那錦斓袈裟,遮擋起這草胎泥塑,衆生又怎知我塵緣已斷、金海盡幹!

朱翊鈞語氣平靜道:“不知?那你現今跪于我面前是為何?學前廷臣子充數邀名,還是學馮保沽恩恃寵?”

這話說得何其誅心,孫海臉色全變了,磕磕巴巴道:“奴婢不……不敢,不敢如此,奴婢謝主子搭救!”

“搭救?”朱翊鈞面對孫海的感激并不動容,隻是平靜地問道:“咱為何要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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