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走出豬圈,“袁星别看了,去幫我燒水。”
袁星撇撇嘴,“景清哥哥,你看我二哥,就知道使喚人。”
“燒水殺豬,你想不想吃肉?”袁牧問,不給他說好話就算,還告狀上眼藥。
袁星立馬改口風,乖巧道:“吃吃吃,我這就去。”
趙景清被他兩逗笑了,笑意淺淡,抿嘴角忍着笑,趙景清道:“星兒,我和你一起去。”
“好呀!”袁星拉着趙景清,幾步走到前院,扭頭對袁牧做了個鬼臉。
袁牧:“……”潑皮猴兒。
出門三日,景清和爹娘弟弟都親近不少,他們處得好,一家人和和美美,袁牧心裡高興。隻是可惜,景清與他生疏了些。
時間還短,他還出門不在家,慢慢來。
廚房,趙景清打水,袁星生火。
林翠娥清點雞蛋,有大半背簍了,再撿兩天的蛋就能放滿,後天景清回門,袁牧順路拉這次獵的東西去鎮上賣,她也一起去,把蛋賣了,袁牧和景清去趙家,她還能幫忙看着點東西。
“娘,二哥說今天殺豬吃肉!”袁星說,沒得到林翠娥回應,又喊了聲。
林翠娥站起來,“聽到了聽到了,就你嘴巴好吃。”
“不一樣,之前吃的是腌肉,今天吃新鮮肉。”袁星不高興被說,反駁起來頭頭是道,家裡豬殺了,過小半月二哥才成親,肉都是腌過的,哪有新鮮的好吃。
“就你嘴巴叼,晚上讓你二哥炖肉吃。”林翠娥樂了,對趙景清說,“袁牧做黃豆燒肉好吃,晚上你嘗嘗。”
趙景清颔首,“好。”
“你多看着點,搭把手。”林翠娥叮囑,“我去做鞋子,你後天回門就能穿上,穿身新的回去。”
幾日處下來,林翠娥滿意趙景清,打心眼裡喜歡。
可趙景明不願嫁進袁家,一副之前答應是被逼無奈的嘴臉,甯可鬧得難堪也要下藥換嫁去裴家,林翠娥想不通,她家是哪差了?裴家又有哪好?
林翠娥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氣,尋思着景清穿好吃好氣色好,是袁家的臉面,倒要叫趙景明好生瞧瞧,袁家待夫郎多好。
“好,我省得。”趙景清回,沉悶的心情好上許多,回門而已,有袁牧在,李長菊不能打他,頂多被罵幾句,沒啥好怕的。
林翠娥走出廚房,不一會兒院裡響起豬叫,趙景清和袁星站廚房門口看,先前綁在門口奄奄一息的野豬崽子,在袁牧手裡奮力掙紮。
袁牧力氣大,抓住兩隻前蹄拖到壩子邊摁住,“爹,快點!”
“來了!”袁老二端着個盆從菜園子那邊疾步走出,手裡拿着剛磨好的殺豬刀,刃口如霜。
放好盆接豬血,袁老二跪壓着豬,一刀捅進豬脖子,野豬嘶鳴掙紮,不一會兒就停下來。
盆裡接了半盆豬血,袁老二端走豬血處理,讓出位置給袁牧。
袁牧問:“水燒好沒?”
趙景清回頭看,“好了。”說着,轉身提桶舀水。
正要提出去,袁牧走進來,讓他再舀一桶,一手提一桶出了廚房。
趙景清往鍋裡添滿了水,再看時袁牧已經倒水燙毛,野豬髒得很,熱水一燙,散發着難聞的氣味。
袁牧燙兩遍,又提水洗一遍,才開始腿毛,趙景清走近看,袁牧趕他,“遠着點,沒弄幹淨臊得很,當心弄你衣裳上了。”
趙景清想了想,往後退幾步,躲開些。
袁牧眼中閃過笑意,手握刮毛刀熟練地褪毛,不多久便褪幹淨了,趙景清見狀,回廚房提來一桶水放在旁邊,又拿來竹簸箕。
袁牧拿着刀分肉,豬頭豬蹄豬肋排,全分割開擺進去,肉在簸箕裡堆成小山。
趙景清問:“這頭豬多大?”
“約摸六十幾斤,不大。”袁牧端起簸箕,往廚房走。
袁牧收拾完,袁老二血處理好了,盆裡凝成血塊,他拿刀割成小塊,袁牧道:“我爹做紅燒豬血一絕,晚上做了你嘗嘗。”
趙景清連連點頭,晚上有兩菜了,趙景清盼着時間過快些,快點到晚上。
午飯吃的簡單,吃完後林翠娥看了割好的肉,挑三份分出來。兩份是一塊前腿肉,肉不多,一斤多點;一份是兩塊肉,前腿後腿肉各一塊;每一份旁都裝了碗豬血。
林翠娥裝進籃子裡,“景清,你和星兒一道,給大伯和三叔家送去,多的給大伯家,少的給三叔家。”
另一份,林翠娥打算送去給袁月,袁月嫁去隔壁村,男人是屠夫,平日裡少不了肉吃,可娘家給的不一樣,林翠娥打算親自送去。
“好。”趙景清提上籃子,和袁星一道出門。
路邊積雪,道路泥濘,趙景清走得小心,不時看看四周。這還是他到樂明村後第一次出門,村裡屋舍錯落,多得是土屋茅草頂,少有幾家是磚瓦房,袁家便是其一。
袁老大家近,兩人很快就到了,放下肉就走。袁老三家稍遠,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林阿叔健談,拉着他倆聊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