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驚得李澄玉差點跳起來。
扭頭一看來人是誰後,更是險些叫出聲。
她當即扯開了成蘭君的手臂,一下跳出半米遠,與對方拉開距離。
口中‘你你你’的說不出個完整話。
“你怎麼進來了!”
說着,李澄玉眼睛飛快朝門外瞥去,發現屋外并無人瞧見這幕後才稍稍放下了心。
又擰眉看向成蘭君,眸子裡驚疑不定。
然而對方并未回答李澄玉的話,而是快步走上前,一下又環住了她的腰。
“我成婚了,現在玉娘可以要我了嗎?”
說這話時,成蘭君微揚起頭,黑漆漆的眼睛裡深刻着少女的面容,臉上流露出迷戀的癡态。
李澄玉:。- 。?
李澄玉:O △ O !
不是,哥們你......嘶,信息量好大。
幾秒後,李澄玉深吸了口氣,推了推面前人的肩膀,發現對方巋然不動後改推為拍。
口中試探性說道:“你、你先冷靜一點,咱們有話好好說。”
成蘭君聞言,無波黑瞳裡掠過一絲疑惑,縱使心中有些不舍但還是緩緩松開了手。
咦,原來這麼聽話的嗎?
李澄玉稍稍松了口氣,聽話好啊,聽話就代表着好商量。
“我、我當時是怎麼說來着,就你剛剛那句。”
李澄玉有點沒好意思說出口,太羞恥了有沒有。
什麼‘成婚了’,什麼‘要我’,搞得像是在玩人夫普雷。
成蘭君仍是定定地凝着她,緩聲開口:“玉娘以前說過的,你喜歡人夫......”
“咳、咳咳咳!”
李澄玉忽然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躬着身子便咳嗽起來。
成蘭君見狀,向來沉靜如深潭般的小菩薩面容終于泛起漣漪,忙上前為她撫胸拍背。
眼中充滿擔憂,“玉娘沒事吧。”
李澄玉忙退了幾步同他拉開距離,搖頭擺手。
“咳咳咳,沒、沒事,咳咳......”
“你離我遠點就好了。”
聞言,成蘭君眸中劃過一絲受傷,腳下卻聽話地頓住不動了,僵直着身子看她。
好不容易緩過來後,李澄玉啞着嗓子皺眉問:“我什麼時候說的,在哪裡?”
老天奶,她快要崩潰了,原主真的很會給她準備‘驚喜’。
“去年冬至,書院寝舍中。”
成蘭君眸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幾乎不眨眼般地對答如流。
李澄玉聞言唇角的笑容終于有些挂不住了,望着他有氣無力地開口:“我、我那時隻是随口一說,開玩笑的......”
成蘭君仍是不言語隻望着她,緩緩抿直了殷紅的唇,墨黑色的眼底迅速彌漫起悲傷。
見狀,李澄玉話聲一頓,心底一涼似是想到了什麼改口道:“你、你就因得我這句話,才同随春放成婚的?”
問完這話,李澄玉屏住了呼吸,不停地在心中祈禱:千萬要說‘不是’、千萬要說‘不是’!
否則原身扔給她的爛攤子可就大了。
熟料結果恰恰相反。
成蘭君語氣平淡,俏白的臉上毫無僞意。
“是的。”
李澄玉清晰地聽到腦子裡的一根弦,啪地一聲斷掉了。
她皺眉望着眼前的成蘭君,越瞧越心驚,越看越崩潰。
不是,哪個正常人會因為旁人的一句‘我喜歡人夫’就轉頭嫁人的啊!
當然,原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澄玉不偏不向,敵我兩頭罵。
“所以玉娘現在可以要我了嗎?”
一直得不到對方肯定答複,成蘭君有些心急了。
說着,就又張開雙臂想要抱上來。
李澄玉慌忙伸手抵住了他的肩頭,制止了對方的動作。
點頭大聲道:“要、要,我現在要你當我的好姐妹了!”
不管了,先糊弄過去再說。
“可是......”
成蘭君聞言微微颦眉,似是對此有些不滿,然而卻被李澄玉揚聲打斷了。
“時候不早了,春放該等急了,我得馬上出去了!”
說完這話,李澄玉壓根不敢看面前人是什麼表情,抓着自己的東西逃也似地跑出了寝屋。
勵璋書院有規定,學子無論身份幾何都不許帶侍從,萬事需得親力親為。
王府外,早早停好了兩輛馬車,一個載人,一個運送她們三人的行李物品。
告别歡天時,李澄玉還有些不舍,畢竟對方不僅是自己穿書後第一個交得的朋友,還是一個合格的npc,事事都會給她必要的提醒。
“郡主莫要難過,等放假時奴會去接您的。”
歡天一邊将打包好的兩大包零嘴和話本子拎入車廂,一邊對她笑着承諾。
李澄玉哽咽着點頭,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拽着她袖子的手。
“好歡天,我等你。”
待登上前面那輛馬車,李澄玉一下頓住了。
勵璋書院還有規定,學生入院前需換上統一的青白色學子飾服,如今随春放和成蘭君身上穿的便是。
後者穿着這身學子裝,配上他纖美的長相,倒真成了位弱柳扶風的美女子。
不會教人懷疑他性别的那種。
成蘭君也是勵璋書苑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