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昱也想站出去求情被謝骁攔住了。
謝骁目光炯炯落在地上那團之上:“陛下正在氣頭上,站出去隻會适得其反,菀菀不會做出此等枉顧倫常的事情。”
謝昱其實也覺得不可能,畢竟誰會放着貌比潘安的謝家三郎不要去選一個下等侍衛。
但他着實又有些憂心。
他道:“若是被人陷害呢?”
謝骁冷着臉,身上瞬間彌漫起濃濃殺氣:“那就殺了幕後主使和地上這個蠢貨。”
丞相夫人伸手拽過兒子:“你瘋了不成?這時候你跑出去幹什麼?”
此時此刻她們應當樂見其成才對,畢竟長甯侯這個老東西冥頑不靈,總是一副中立的派頭,半點沒有要偏幫相府的意思。
若是他那女兒當真與人苟合,他們相府還能大人有大量的不休妻,老東西有了把柄更好拿捏。
不過一個女人,扔到後院自生自滅便是,畢竟他家老三日後是要……
老謀深算的兩夫婦算盤打得啪啪響,顔面又值幾個錢?
況且他們相府也是受害者,侯府的女兒水性楊花也是家中教導無方,與他們何幹?
晉帝見此不再理他,擺了擺手:“給朕掀開!”
“諾——”
林公公指使了兩宮人走上前去,女眷們都誤傷了眼睛或者背過了身去。
披風被宮人猛地用力掀開,露出底下香豔的畫面。
晉帝微微偏開頭,顯然是多看一眼都嫌髒,怒道:“給朕把他們拉開!”
宮人依言照做。
這一拉開,被壓在下面的女子露出真容。
這哪裡是什麼侯府小姐,分明是個丫鬟打扮的少女,她衣襟全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謝長樂蓦的瞪大了眼睛,無聲道:“紅豆……”
紅豆頭發蓬亂,意識不清,鬓發被汗水黏濕在臉頰上。
那被架着的侍衛顯然還沉浸在藥效中,眼圈發黑眼球布滿血絲一副縱欲不看的模樣,兩隻眼睛閃爍着近乎瘋狂的光芒。
謝長安躲在暗處看着這一場好戲上演,如果被牽連的人不是她的話就更好了。
她心中一寒,沒想到這位好妹妹看着柔柔弱弱,心思卻如此毒辣,一出手便是讓她無法翻身的死手。
那披風是她一片真心卻沒想到反倒被她利用來陷害自己。
她想轉過頭謝謝那個出手讓她看清豺狼真面目的人,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早已空無一人了。
她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一無所知。
上次的事,她還算坑過他。
這人為何要幫她?
謝長安整理了下衣服,收斂了面上的冷意,繞後走了出去。
“今天這禦花園怎麼這麼熱鬧?”
她的出現讓在場的人各有猜測。
謝昱兩步上前,眼底難掩焦急:“菀菀,你跑到何處去了?”
謝廣明也急啊,直接開口訓斥:“不分場合的亂跑!簡直胡鬧!”
裴寂雪眸子轉動見她安然無恙臉色的神色漸漸沉寂下來,裴侪夫婦的臉色也緩和下來,同時又覺得可惜。
“殿裡悶熱,我便想着出來透透氣,結果皇宮太大了,小時候對宮裡熟悉,有些年頭沒進來了,便迷路了。”她不慌不忙的解釋:“沒想到二哥你們也來了此處。”
她看向那邊被架着的衣衫不整的兩人:“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晉帝朝她招了招手,像個和藹的長輩一般笑着說:“長安,你過來,朕有事問你。”
周圍氣氛詭異。
謝昱背對着衆人對她用唇語說:“這個節骨眼兒,小姑奶奶……你千萬别亂說話知道嗎。”
不然,十個軍功也換不回來。
謝長安頓時領會了他的意思,朝他輕輕點了點頭用唇語回應:“二哥放心。”
她依言走過去,對着晉帝淺淺一禮:“臣女見過陛下。”
晉帝頗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虛扶了一把:“有些日子沒闖禍入宮來找朕替你主持公道了,朕瞧着膽子倒是小了不少啊,以前不是最不喜這些虛禮的嗎?”
謝長安淡淡一笑:“陛下承襲天命貴為天子,天下何人不懼。”
晉帝愉悅的笑起來:“你這丫頭可真是愈發伶牙俐齒了。”
謝長安的眼眸似不經意掃過旁邊衣衫不整的兩人,面露茫然:“不知陛下有何時想問臣女?”
晉帝收斂了笑意,指向侍衛用來遮擋宮人手裡的披風,語氣并不嚴肅,倒像是個慈祥的長輩一般:“那披風你可眼熟?在場諸多大臣家千金都指認見過你穿過那件披風,朕要聽實話。”
謝長安眸光微冷,作勢轉頭去看,看了片刻才開口:“回陛下,這披風确實是臣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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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出,不少人又重新嗅到了熱鬧的味道。